“不是好笑,是实在太惊世骇俗了点。”沙弗莱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但他大概能够想象,不禁默默为那位不知名的醉鬼点了根蜡。

你说你惹他们干嘛呢?

陈词选择当场叫救护车是最正确的决定,万一人家再被吓出个好歹就糟了。

沙弗莱:“然后呢?”

“然后我就带着陈词回家了,把他送到了楼下。”傅天河道,“差不多是这样。”

“昨晚和你视频的可能是他们两个。”沙弗莱分析道,“我认真想了想,觉得早上来的应该还是陈词,陈念可能会闹得更厉害一点。”

“相信自己的判断。”傅天河点头赞同道,“比起那些有的没的的线索,还是咱的直觉要更加靠谱。”

“但早上来的人耳朵后面没有痣。”沙弗莱仍耿耿于怀。

“说不定是人家故意遮掉的呢。”傅天河安慰道,“毕竟他俩又不是第一次耍咱们了。”

“你说的有道理。”沙弗莱叹息一声,“还是静观其变吧,继续收集线索,看看情况到底是他们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还是说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

类似的对话也发生在兄弟俩的家里。

卧室已经熄灯,但黑暗中响着窃窃私语,两个几乎完全相同的声音你一句我一句,只有对他们最熟悉的人,才能辨认出尾音当中微小的不同之处。

一个兴高采烈掩不住兴奋,另一个就要冷静沉稳许多,把整个对话的基调压到理智讨论的程度。

“傅天河和沙弗莱肯定会私下里交流,说不定他俩还会讲各自觉得不对劲的地方。”陈词仰面躺在床上,轻声道。

“那他们俩会不会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互换的事了?”

说到后面就连陈念自己都不知道他在讲什么,实在太多知道了,这样的句子要是放在作文里,得被扣好多分!

“不清楚。”陈词主动打破了知道的魔咒,“反正咱就正常行动,如果想起来就做点符合对方性格的举动,尽量迷惑他们就行,不要因为这种事耽误自己的学习和生活。”

“知道啦,不对,我应该说明白了,现在我再也不想和那两个字挂钩了。”

陈词感觉到床在颤抖,显然是上铺的陈念在闷闷地偷笑。

确实挺好笑的,就连陈词想到他们这些天来的经历,也忍不住微微扬起唇角。

他一直都不是个喜欢恶作剧的人,但一想到傅天河呆愣中夹杂着怀疑,怀疑中又混合了犹豫,犹豫中又添加了不解的表情,他就想笑。

无人看见的黑暗中,少年真心实意地露出个浅浅笑容。

陈词和陈念聊过片刻,就安静下来睡了。

但沙弗莱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上万块的床垫彻底失效。

他实在太想知道昨天和他见面的人究竟是谁了。

如果是陈念,那当然非常好。

如果是陈词,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