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看到傅天河家里这么干净,惊奇地“哇”了一声。

傅天河临走之前还专门收拾过屋子,不知道他到底出门干什么了,还不接电话。

陈念心想要不要问问陈词。

哥哥说傅天河今晚和他约好了一起补习数学,他们两个可是那种关系,傅天河就算再有事,也不可能会放哥哥鸽子吧?

还是等哥哥过来了再说?

傅天河家是他们定好的游戏制作工作室,陈念也就不客气地坐在沙发上,沙弗莱暂时充当主人,给陈念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就在这时,衣兜里的手机响了,沙弗莱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傅天河的名字。

他暗中抬眸,瞅了眼陈念,接通电话的同时将免提打开。

于是傅天河的声音响彻整个客厅:

“沙弗莱,你到了吗?”

沙弗莱:“我已经到了,家里就只有我和陈念,你人呢?”

“我临时有一点事,可能今天没法过去了。”傅天河语调中带着些许遗憾,“本来还约着和陈词去补习数学呢,现在时间比较紧,得直接过去找他,对了,你们有喊桂芷棋吗?”

“你没喊她吗?”陈念闻言立刻问道,“我还以为你把所有人都叫着了。”

傅天河:“没有,这不是觉得桂芷琪要在画室里训练,不太好意思耽误她太多时间。”

“这倒也是。”陈念挑不出傅天河话中的错误。

桂芷琪可是被家人寄予厚望,要考国内最好美院的,每周她在画室里都练习得非常认真,特别是上周那个讨人厌的色彩老师被赶走,桂芷琪总算能毫无心理负担地畅快练习了。

沙弗莱:“行,你忙你的吧,我和陈念先商量就是了,到时候把商量出来的内容同步到群里给大家看。”

傅天河:“好,那就辛苦你俩了。”

傅天河挂断电话,站在楼下畅快地舒了口气。

他将手机放回兜里,推着摩托车到路上,为了防止楼上的陈念听到摩托车启动的声响,他一直走到小区门口,才发动车子。

走喽,去陈词家里找陈词!

“结果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啊。”

陈念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结果这话说出来,突然察觉到了一份别样的意味。

特别是昨天,他做了那样的梦。

他还没来得及彻底忘掉梦里的内容呢,就要和沙弗莱孤男寡男的共处一室,好像有点不太妙啊。

“是啊,只不过我们两个人也能商量。”沙弗莱神态自若,天知道在他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多么紧张乱跳的心。

他努力控制着呼吸频率,不让它暴露出太多激动心情的端倪:“最开始的制作组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咱俩可是核心成员。”

“这倒也是。”陈念同意沙弗莱的说法。

时间宝贵,他从包里拿出平板给沙弗莱展示这阵子设计的一些可攻略人物图。

procreate的画布列表中,沙弗莱一眼就看到了陈念给他画的稿件,他“咦”了一声,赶在陈念之前伸手指着问道:“这幅是什么?”

陈念:“是我接的稿,帮别人画的oc立绘。”

沙弗莱:“帮别人画的?我还以为画的是你自己呢。”

陈念的呼吸停滞了半秒,旋即摸着鼻子嘟囔道:“真有这么像我吗?”

沙弗莱把画布点开,欣赏详细的大图,还故作意味深长地评价道:“还是个猫男。”

“反正真不是我。”

陈念并不知晓此时此刻坐在他身边打趣他的人,就是稿件的真正主人东北一踢脚。

他迅速地撤回预览界面,点开专门为游戏设计的人物图:“这张是人鱼,我把它的鳞片颜色做了一些渐变,在腰部侧边的位置点了几个黑鳞,预示他白切黑的特性……”

陈念向沙弗莱解释着设计思路,沙弗莱认真听着。

因为要看屏幕,身体必然要往陈念的方向去靠,两人的肩膀理所当然地相贴,连手臂都挤在一起。

对于关系好的朋友而言,这完全就是正常的肢体接触,谁还没和朋友挤在一起坐过了。

但陈念在沙弗莱靠近的瞬间思绪就飞走了,他嘴上讲解着设计思路,脑子里开始想其他事情。

当然逃不开昨晚的梦,那时他似乎也在梦境中感受到了同样的温暖,任何形式的身体接触,都预示着之后暧昧的危险。

只不过梦中的沙弗莱有着更加强壮且毛茸茸的身体,每一次呼吸声都如此粗重,滚烫热气喷洒在他的胸腹和脖颈,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显得更像调情。

等等,昨天夜里他真的有在认真反抗吗?

陈念陷入了沉思。

“什么狼人?”

沙弗莱的突然询问唤回了陈念的思绪,他“啊?”了一声,没听见刚才沙弗莱说了啥。

“你突然谈到了狼人。”沙弗莱好奇问道,“是需要设计这方面的角色吗?”

“啊不不不!”陈念接连否认,他恨不得抬手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怎么回事,嘴连脑子就说不过就把话说出来了!

如此着急忙慌地反驳似乎过于刻意,陈念赶紧找了个理由解释:“狼人在各种小说游戏里都属于玩烂了的,咱要做就搞点新奇的,比如说星际飞船这种,这样才能打出我们游戏的特色,又不过度消耗产能。”

“有道理。”沙弗莱赞同地点头。

他只是觉得陈念悄然走神,还莫名其妙地嘟囔着什么狼人有点奇怪,才出出言询问。

狼人和吸血鬼确实老土。陈念默默地想,但真正让他心跳加速的,是烂大街的元素和沙弗莱相结合产生的奇妙反应。

陈念定了定心神,继续讲述自己的想法,只是思路断了,他说得也开始卡顿。

这让陈念不住烦躁。

“剩下的没想好。”他干脆撂挑子,“咱俩一块商量吧,也好给我理理思路。”

沙弗莱应了声好,和陈念共同商量更多细节。

有过之前参加游戏比赛的经验,只有他们两个商量起来的效率反而出奇地高,而且说话也不用顾忌太多,想到啥就说啥,尤其畅快。

其间难免会翻看陈念画的草图,沙弗莱发现了陈念今早用大色块涂出的场景,阴暗破旧的实验室,从窗户里透出来的月光,格外具有神秘的氛围感。

沙弗莱:“这场景不错,打算用到游戏里吗?”

陈念:“要怎么用?”

沙弗莱:“嗯……可攻略人物当中不是有大皇子兼元帅吗?他一直对主角抱着研究探索的心思,也许可以设计个剧情,让他把主角带到实验室里,进行对手戏的交锋。”

陈念一听,有点傻眼。

要知道大皇子兼元帅的设计他早就弄出来了,这位角色有着一头铂金色短发,是的,就是这么巧,他做角色设计时,还和桂芷棋商量着,两人一致认为,角色就该是个金发大帅哥。

但陈念又想不出来反驳的理由,只能默默听着沙弗莱的想法。

沙弗莱:“我觉得大皇子对主角应该是那种爱而不得的感情,他心中真正的情感和肩上所背负的责任相互冲突,让他整个人呈现出奇特的矛盾感,这种相爱相杀的关系,应该有不少玩家会喜欢吧?”

陈念:你好懂哦。

“应该吧。”陈念拿出手机当作掩饰,他迅速打字,输入沙弗莱的脑洞假装做着记录。

其实挺合适的,要是没有他那个梦,就更合适了。

好在关于角色的讨论并未持续太久,他们初次商讨就把该做的设定都弄了个大概,今天主要讨论剧情。

按照设想,把剧情的大纲梗概做出来,就可以将文本的艰巨任务交给陈词了,毕竟陈词写出来的内容很不错。

足足讨论两个小时,他们才终于停下来,口干舌燥。

“休息会儿吧。”沙弗莱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傅天河还专门给他们准备了一些水果,让沙弗莱格外感动。

能遇见这样的好兄弟,他真是走了大运。

“有点累了。”陈念伸着懒腰舒展身体,他长时间保持着伏案画画或学习的姿势,后背和脖颈的肌肉紧绷,时间一久就会格外疲惫。

沙弗莱自然而然地来到陈念身后,伸出双手为他按摩。

沙弗莱要写程序,每天蹲在电脑旁的时间也很长,所以特别清楚陈念哪里不舒服。

他两枚拇指直接按在肩颈最紧绷的肌肉处,剧烈的酸痛让陈念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痛呼出声。

“啊啊啊!”

“忍一忍。”沙弗莱说着,手上的力道反而继续加重,陈念疼得头皮都在发麻,他扭动着身子想要闪躲,奈何沙弗莱的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想动都动不了。

足足过了十多秒,沙弗莱才终于松开些许,酸痛感瞬间消失,陈念整个人垮塌下去,松了口气。

解脱了。

“有没有感觉放松一点?”

沙弗莱都这么问了,陈念当然要给他面子,他耐心地感受片刻,点点头:“姑且算是放松一点了吧。”

沙弗莱继续按摩陈念肩颈的其他部位,这次比起方才的地方要舒服太多太多。

陈念忍不住享受地眯起双眼,如同一只餍足的猫,还不忘出言指挥着沙弗莱:“再往下点,再下一点,对就是这里。”

沙弗莱:“我给你按按脑袋吧。”

陈念:你会吗?“

“别管会不会的,反正是按过。”沙弗莱笑道,“有时候我爸妈下班回家头疼,我就会帮他们按按,据说效果还不错。”

沙弗莱这么一说,陈念心动了。

当然,他不确定叔叔阿姨口中的效果还不错,是否出于父母的滤镜。

具体效果究竟如何,他亲身试试就知道了。

陈念:“那你也给我按按吧。”

“行,躺下。”沙弗莱拍拍沙发。

陈念不客气地按照指示躺下,他仰面朝上,视野被白色天花板和明晃晃的灯占据,眼神稍稍往头顶一瞥,就能窥见沙弗莱的俊脸正在靠近。

陈念赶紧闭上眼。

他怕自己继续看下去,脑子里又会冒出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沙弗莱侧身而坐,调整成更适合为陈念按摩的姿势,他深吸口气,定了定心神,手掌托住陈念的后脑勺。

相互触碰的这一瞬间,两个人的身体全都难以自控地紧绷,只可惜他们处在各自的紧张中,谁也没能察觉到对方的异常。

沙弗莱一点点按摩着陈念后颈的肌肉,现代人看电脑手机低着头,颈后肌肉都非常紧张,时间久了容易大脑缺氧。

宽厚又干燥的手掌托着后脑,以非常微妙的力度,揉捏每一寸肌肉。

头颈悬空着却又有所支撑,感觉相当微妙,恍然间陈念仿佛飘浮在半空,就连思绪都漫无目的地在浩瀚宇宙中飘荡。

陈念开始犯困,他享受着沙弗莱的按摩服务,又暗暗想到“昏睡红茶”的传说。

该不会是沙弗莱给他吃的水果里面加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吧?等到他昏迷过后,会有难以描述的事情发生……

——你也太不要脸了!

——这有啥好不要脸的,单纯想一想而已,沙弗莱又不会知道,总不至于霸道到控制他思维吧?

——那不行,你这样和犯罪有什么区别!

——我就只是在脑子里想想啊!又不会给任何人说,更不会发布在社交媒体上,要是脑补都犯罪的话,这个世界上的监狱早就人满为患了!

陈念脑子里的两个声音在不停争吵,他眉头一皱。

——吵死了,都给我安静,就不能老老实实地享受按摩吗!

沙弗莱轻声问道:“怎么样,我的技术还不错吧?”

“确实不错。”陈念给了他肯定的赞扬。

沙弗莱终于说出了他的真正目的:“你肌肉紧绷得太厉害了,正好我爸一个朋友新开了个汤泉馆,咱要不下周去体验体验?”

“可以啊。”陈念爽快答应。

泡汤意味着顶多只在腰间围一条浴巾,他终于有机会看到自己专属模特的全部样子了吗?

陈念感觉有点微妙,他对沙弗莱的探究心思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画家对模特该有的程度,更何况自己还做过那样的梦,要是沙弗莱知道了,肯定会恶心的够呛吧?

唉,这让人喜忧参半的青春期哟。

都是因为哥哥和傅天河在一块了,看得他眼热,所以才像个极度缺爱的小孩那样,渴望和沙弗莱接触。

按摩挺累人的,沙弗莱按到五分钟就觉得手有点酸,但他发现陈念的呼吸正在趋于平缓,就默不作声地忍耐着酸痛,继续按摩。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分钟,少年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就连莫名其妙微微皱起的眉头都缓慢松开。

陈念睡着了。

沙弗莱托着陈念脑袋的手慢慢向下,将他的头轻轻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垂着眸凝视着少年睡颜,和醒着时相比,睡着了的陈念实在太过安静,彰显出和他平日里风格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可爱。

沙弗莱特别喜欢。

他喜欢陈念所表露出来的每一面,活泼好动的,热情阳光的,插科打诨的,作威作福的,洋洋得意的,趾高气扬的,厚着脸皮的胡言乱语的……其中有不少形容都是贬义,但放在陈念的身上,偏偏又都如此可爱。

让沙弗莱意识到自己栽得很彻底。

就让他睡会儿吧,因为他也想再多看一会儿。

只要傅天河不急着回来,他就能永远默默地等待下去。

傅天河确实不急着回来。

对于傅天河来家里接受补习,陈蔚相当赞成。

他本就喜欢傅天河,更别说得知了自从陈词给傅天河补习,傅天河的化学成绩变为了原来的三倍,光是听着就让人充满了成就感。

陈蔚欢迎完傅天河,就继续在客厅里看电视。

傅天河走进兄弟俩的卧室,房门一关,谁也不知道他和陈词究竟都在屋里干啥。

……当然是在好好补习数学了!

陈词在学习这方面毫不掺假,傅天河想偷懒都偷不成,少年如同手握小皮鞭的地主爷,只要看傅天河停下,就挥得虎虎生威,驱赶着他大步向前。

傅天河绝不会辜负陈词的期望,更不会浪费陈词的时间和精力,学得特别认真,做完题后他获得宝贵的五分钟休息,才终于去聊其他话题。

傅天河很想知道沙弗莱那边的情况如何,他已经把能做的事全都做了,剩下的就要看沙弗莱自己的努力了。

傅天河:“我给陈念说是临时有事才没留在家里,他回到家要是问你,记得帮我打打掩护。”

“好。”陈词答应下来。

傅天河到底忐忑,毕竟他身边坐着的,可是陈念亲哥啊,他帮着沙弗莱去追陈念,陈词的态度至关重要。

傅天河:“你有什么意见吗?”

陈词摇头:“这是陈念自己的事,只要你们别做得太过火就行。”

傅天河:“陈念知道咱俩在一起的那天晚上还发了微博,说他也想谈恋爱。”

陈词:“是吗?”

“对。沙弗莱恰好看到,不然他也不至于决定动手向我求助了。”

傅天河眼中含笑:“看来咱俩的关系还是挺让人羡慕的嘛。”

陈词:“有吗?”

“当然有啊。”傅天河说着靠近陈词。

只需视线交错,便能明白对方心意,接吻对他们而言,已经算简单且熟练的小事了。

安静品尝着对方唇齿的味道,和上个星期初次接吻时的生疏不同,他们开始去做更多的尝试。

傅天河搂着陈词的手不住用力,但陈词的手却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推着。

靠得太近,只会让接吻的姿势变形。

搂在腰后的手隔着一层衣料抚摸腰线,仍旧是电流般让陈词发麻发痒。

他暂时还难以适应,想要把傅天河的手拍走,却在争执中失去了身体的平衡,向后仰倒着跌在床上。

陈词和陈念睡上下铺,楼梯在靠近门口的那一边,兄弟俩平日里学习的书桌紧靠床。

后仰的瞬间陈词下意识地想要去抓桌沿,却被傅天河紧紧搂着。

体育生有意控制着两人跌倒的速度,以至于陈词的后背碰到柔软的床铺时,压根不疼。

陈词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

——他可以信任傅天河。

也许是关系变化的时间还太短,他偶尔会忘记这一点。

但这种话显然不能说出来,陈词不确定傅天河是否会变得气急败坏。

陈词的所有变化都被傅天河察觉,亲吻也因姿势的改变继续加深。

很快傅天河就不满足于单纯的唇齿纠缠,青春期躁动的荷尔蒙在他的血管中奔驰,让每一颗细胞都加速产热活跃起来,引发更多的连锁反应。

陈词感觉到了那个突然抵住自己的玩意,而且力道似乎越来越重。

他识趣地不再动弹,防止更加刺激傅天河。

事实上陈词自己也有所反应,属于正常的生理变化,要是没有,他才该着急。

最终,傅天河主动结束这场亲吻,但并未退开。

他湿润的唇擦过陈词唇角和下巴,落在少年脖颈,脖子的侧面埋藏着动脉,他的唇贴在陈词皮肤上,都能感受到急速搏动的频率。

他听到陈词发出很轻的闷哼,颈侧连带着锁骨的那一块皮肤格外敏感。

此刻正被傅天河亲吻着,偶尔叼起一小块皮肉,用牙齿轻轻磨咬,或是抿在双唇中吮吸,这是印刻在血骨之中的生理性本能,无师自通。

一切都变得更加急促,心跳、呼吸、血液的流速,正压在他身上的体育生存在感格外鲜明,似乎一切都在朝着难以预料的方向急速发展——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卧室房门外经过的脚步声。

两个人齐齐僵住了。

脚步声出现在门外的那一瞬间,傅天河立即原地跳起,把陈词也拉了起来。

不到半秒钟,他屁股已经回到了原本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做出认真学习的样子。

倒是陈词坐在床边,发梢和衣服些微凌乱,他整理衣着的同时平复呼吸,听到脚步声经过门口,往次卧里去了。

陈蔚可不会突然推门进来,有事他都提前敲门,尤其是傅天河还在家里,陈蔚肯定会做得更加礼貌。

但傅天河不知道啊,就算知道,那一瞬间的强烈紧张,也足以让他忘记全部思考。

他脑子里挤满了一个念头:要是被陈叔叔发现了,陈叔叔肯定会拎着他的脚脖子,把他从窗户里扔出去吧?

看到傅天河正襟危坐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写满紧张和惶恐,陈词唇角向上扬了扬。

他把自己在拥抱和亲吻中弄乱的头发和衣服重新整理好,才坐到桌边。

“两分钟,算出这个椭圆的公式。”

傅天河闻言,立刻看向陈词,突然的频道转换让他有片刻的呆愣。

但和陈词认识这么长时间——其实也不算长,满打满算就只有两个月,但傅天河也早就熟悉了陈词的行事风格。

什么时间段就做什么事。

对陈词而言,休息结束,该重新去努力做题了。

门外的脚步声早就消失在对面的次卧,傅天河全身松弛下来,在新一节补习课开始之时,他迅速地凑到陈词面前,啄了啄他唇角,才看向面前的圆锥曲线大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