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比我更甚,这一下着实打击得狠了,哀莫大于心死,大夫说情况很不好。”

这么一个巴望儿子的人,先后娶了一堆大小老婆,好不容易熬到四五十岁才如愿以偿,结果现在又死了……面对这种程度的人间惨剧,度蓝桦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埋头喝茶。

每当面对生死,语言就会显得空前的苍白无力。因为这种丧失至亲的锥心之痛,外人永远都不可能感同身受。

继续讨论这些事的话恐怕天就要聊死了,度蓝桦干脆另起话题,“朱老板对这次火灾有什么看法?”

朱浩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身体稍稍坐直了一点,“说起来,草民也是满头雾水。草民虽然经商多年,但自认行事光明磊落,并不曾与谁结仇。若说为了买卖利益,相互陷害、排挤,这个确实有,但还真不至于到了杀人放火这一步。而且庄园中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值得信任,他们总不会无缘无故放火……思来想去,倒有些像传闻中的天火,不知夫人有何高见?”

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思维仍然很清晰,真不愧是肖明成看重的人。

“高见不敢当,”忙活半天,度蓝桦是真渴了,一口气喝了半碗茶才道,“不过我确实有个猜测。朱老板,你卧房内有颗很剔透的琉璃球对不对?”

大热天的,确实都渴坏了,那头阿德和韩东已经主动给自己续了第二杯。

朱浩点头,“是,有什么问题吗?”

“具体原理我不好解释,但像琉璃球这类非常透明又没有杂质的球形物,或是两面光滑凸起的物件,都能聚光。”度蓝桦既是对他说,也是讲给韩东和阿德听,所以掰得很细,“只要光源够强,聚拢的光线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温度飙升,进而燃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没做声,显然这些内容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朱浩愣了会儿,双眼发直,良久才声音干涩道:“所以,夫人的意思是,我的爱物摆件引发火灾,烧死了自己的儿子?可因为白日太晒,屋子里的窗帘一直都是拉着的啊!”

如果真的是那样,简直太滑稽太讽刺了。

度蓝桦反问:“事发时你不在现场,又怎么能保证中途窗帘没有被人拉开,或是被风吹开过?或者窗帘拉的不严实,阳光刚好就从缝隙中照进去了呢?”

朱浩哑然。

包振业目瞪口呆,先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胳膊,又看向度蓝桦,低声道:“夫人,这事儿听起来怎么这么玄乎?做得准吗?”

在他看来,中年丧子已经够惨了,若此事真的因朱浩而起,他下半辈子必然陷入自责和悔恨当中,真的没法活了。

度蓝桦点头,“我没必要说谎,不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也能理解你们一时难以接受。这么着吧,明天中午,我亲自演示给你们看。”

玻璃球系统商城里多得是,8个积分一颗,这个实验再简单不过。

那头朱浩已经傻了,木雕泥塑一样瘫在椅子上,目光涣散,口中喃喃有声。谁也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