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同事们拿个小刷子搜集指纹的时候也挺简单的啊,可真轮到自己上手时才发现千难万难,下手的轻重、移动的角度、磁性粉的用量都有讲究,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

而且!各种磁性粉和试剂真的好贵,又不耐用!都是按毫升和克数买卖,她每失败一轮,就意味着几十乃至上百个积分打了水漂……

仅仅过去一年,她就为自己的失败买了将近两千积分的单……相较之下,后期给雁白鸣和宋大夫买的那个等比例人体肌肉内脏模型都显得极其物美价廉了。

往事不堪回首,越回忆越心如刀绞,度蓝桦赶紧悬崖勒马,重新将注意力放到卷宗上。

她一头扎进卷宗文库不出来的消息很快传到推官高平耳中。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各地衙门每月都会收到朝廷印发的小报,高平早就听说度夫人的名头,之前确定是肖明成过来继任知府一职时便有了心理准备,倒也不惊讶,“本还以为她至少会过几天呢,没想到如此雷厉风行。”

他四十来岁年纪,两鬓已然微微带了霜色,但常年行走在抓捕第一线的经历让他的体格依旧健壮不输年轻人,眼神中更多几分精明和老练,轻易瞧不出息怒。

他下手分左右坐着四个着青黑色捕头服的汉子,闻言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三十来岁马脸的试探道:“头儿,咱们要不要做点儿什么?”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尤其听说那肖官儿是个面白手黑的狠人,杀人抄家毫不留情,近来兄弟们的皮子都紧了又紧,生怕被捉了去当烂橛子。

高平看过去,不答反问,“做什么?”

马脸汉子旁边的人与他有三分相像,闻言粗声粗气道:“她一个女人,见识有限,纵使外头传的神乎其神,能厉害到哪儿去?保不齐就是皇上宠爱肖大人,才顺带着夸几句罢了。”

说话这俩人是堂兄弟,哥哥叫徐虎,弟弟叫徐豹,因祖上就是做这一行的,他们进衙门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两人武艺不差,尤其擅长穿山过河,只是性格急躁,尤其徐豹更是头脑简单,一根肠子通到底,经常一句话把人噎死,所以虽然身为捕头之一,但人缘相当一般。

徐豹话音未落,他对面那人便出言反驳,“我瞧着不像,陛下夸赞过的官员不在少数,纵使爱屋及乌惠及家眷,贤良淑德勤俭持家怎么夸不行?偏要弄出个擅刑名来,说不通。”

高平点头,生出几分欣慰,总算还有人知道用脑子,“家良言之有理。”

反驳徐豹那人叫林家良,生的倒有几分斯文,是四位捕头中资历最浅、年纪也最轻的,今年只有二十九岁,但也数他脑子最灵光,谁也不敢倚老卖老的轻视。

林家良朝高平拱手示意,又扭头去看身边的同伴,温和笑道:“冯三哥,你以为如何?”

冯三还没开口,徐豹就小声嘟囔道:“他就是个闷葫芦,还以为如何……”

徐虎抬手就往弟弟脑瓜子上拍了一巴掌,清脆响亮,“胡说八道什么!”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