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就是个满脑子只想着陷害自己的卑鄙小人,只是现在……

若是从前,他是不相信这些话的,可是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境地,显然太子也没必要来故作姿态。

李泰于是落泪道:“儿臣知道了,儿臣在此,一定谨守本份,这些日子,儿臣虽是戴罪,却也受益良多,也多亏了师兄的照拂……儿臣……”

说着,眼泪啪嗒落下来,心里一块大石总算落地,他心里清楚,责罚虽然还会有,可……至少自己还有做事的机会。

到了如今,他已没有了希图皇位的进取心了,只是觉得……人活在世上,做点自己想做的事。

李世民则是回头,目光落在了遂安公主的身上。

遂安公主惴惴不安,似乎也害怕责罚的样子。

李世民道:“朕听说,这些日子,你都住在你师兄的下榻之处?”

“不是……是……”遂安公主憋红了脸,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李世民背着手,仰天长叹:“难怪这个小子迄今为止,只字不提这儿女情长之事,他是吃定了朕啊。”

“什么?”遂安公主窘迫地道:“父皇此言……不,不是的,我们没有同处一室。”

李世民摆摆手,道:“过几日就随朕回长安吧,此外,你的师兄也回去。”

遂安公主讶异地道:“师兄也回去?”

李世民颔首:“扬州的新政,此后不需你师兄来,也足以应付了,倘若处处都要他镇守在此,才可推行,那么这新政迟早也要人亡政息。因而,现在最不需你师兄在此的,恰恰是扬州,朕想看看,这扬州到底能做到何等的地步。”

说到这里,李世民直直地看着遂安公主道:“你在想什么?”

遂安公主想了想道:“师兄前几日也和我说了一样的话,他说留在扬州没有什么益处,只要让一个叫娄师德的人在此,便可保证新政可以推行,他也想回家了,还说……接下来父皇肯定回到了长安,肯定有许多事要干,到时他在长安,也好协助。”

“是吗,他真这样说的?”李世民笑了笑道:“还说了什么?”

遂安公主道:“他还一直念叨……劝我将公主府建到塞外去。“

“塞外……”李世民一愣:“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个就太令李世民意外万分了。

遂安公主道:“我只听他说,大漠之中,我大唐无论如何扫荡,即便没了鲜卑,也会有突厥。突厥没了,那高句丽和回纥,会有西突厥,解决大漠的问题,根由不在赫赫武功,凭借的,却是经济的扩张,不改变大漠的形态,哪怕我大唐可以强盛一千年,一千年之后,那些部族,照旧还要崛起,威胁我大唐的北疆,永为大唐心腹大患。”

李世民低头回味着这番话,沉吟良久,才道:“这么多年来,大漠的问题就如脓疮一般,挤出来一点,又会复发,历朝历代不知多少人想要解决,此事岂是他能解决的,他葫芦里又卖了什么药?”

“他说要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