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当然知道, 不止是我,如今阖府上下都知道了。”

“表妹在家时被姓赵的夫妇折磨,还险些嫁人。表妹好不容易进京忘掉了过往,如今流言四起,她便是被这些噩梦生生给吓病的。”

沈婳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紧,眉头微蹙,不敢相信地看向沈老夫人:“祖母,这是真的吗?”

不等老太太开口,沈玉芝又抢话道:“真的假的,五妹妹不是比我们更清楚吗?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装的。”

沈婳算是明白为何急匆匆喊她过来了,原来是找她来问罪的,不禁觉得好笑:“四姐姐是说传出谣言的人是我?”

“全家上下只有你日日与表妹往来,与她相谈甚欢,表妹还与你说起旧事,不是你还能有谁?”

沈婳没有理她,只看向沈老夫人:“祖母,您也觉得是孙儿传的?”

沈老夫人瞧着神色有些动摇,可思忖良久后还是沉声道:“窈丫头的贴身婢女说,有日她与你单独说了许久,你走后她还大哭了一场,便是说起了伤心事。她入府时,我已交代了接她进京的管事,不许任何人往外传这些旧事。”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管事不会说漏嘴,而唯一知晓此事的只有沈婳。

“呦呦,你表妹如此信任你,这事你确是做得欠妥当。”

沈婳只觉心沉到了谷底,一股委屈之感涌上心头,正要矢口否认时,她的眼前出现了另一个画面。

同样是这样的场景,只是因为赵温窈在她院中病了,便不等弄清原委,就觉得是她没照顾好,不论她如何解释都被当做是辩解,祖母也是这般满脸失望地说她错了。

这一瞬间,她好似能理解书中的沈婳为何会变成个执拗的反派。

她不是圣人,只是个从小被宠爱着长大,未见过太多人性阴暗的少女,当有人将属于你的疼爱与信任,一点点夺走,如何能忍住不爆发。

而失去理智便会一步步踏入他人的陷阱。

沈婳蓦地冷静了下来,指甲深深磕进掌心,眼底跟着涌起了一阵酸涩,不消片刻她那双漂亮的鹿眼便蓄满了泪珠。

“祖母,呦呦没有。”

她边说边轻轻发着颤,起初是掩着唇瓣压抑的轻咳,到后面转为了剧烈的咳嗽,原本红润的小脸咳得发白。

她本就娇小,如此一来愈发惹人怜惜。

沈老夫人见此立即慌了,“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快去喊大夫。”

对老太太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这个孙女更是沈家的希望,方才也不过是气她做事没分寸,想要趁机训诫两句,只要她知错便好了,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应。

离沈婳最近的是核桃,又是喂水又是拍背,好一会咳嗽声才停下来。

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核桃这会也替自家姑娘委屈地红了眼,“老夫人,姑娘这几日为了给娘娘和殿下准备节礼,日日都熬到天明,又念着您每到冬日便会腿疼的厉害,还要分神为您缝制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