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准啊, 不会就最好了, 总之这书册你多看些,若是他不懂,你也能帮着些。”

这让被匕首戳过的她有心想要为他辩解一二,又红着脖颈半句说不出。

最后头顶几乎要冒烟地垂下脑袋,闷闷地嗯了一声。

昨夜她屋内的烛火燃到子时,这会昏昏沉沉的被人从里到外洗了一遍,浑身香喷喷地坐在了梳妆台前。

直到全福夫人为她开脸,她才被疼得清醒了些,轻嘶了两声,看着铜镜内绞去绒毛后,像剥了壳的鸡蛋般白皙细滑的自己,以及周遭热热闹闹的人群。她才意识到,她是真的要出嫁了。

还是要嫁给她最心心念念的人。

苏氏见她疼得连连嘶声,有些心疼,旁边的全福夫人却笑着道:“女子出嫁,开脸是头等大事,疼了才对,说明往后夫君才会愈发疼爱您呢。”

这话确实吉祥,屋内她的堂姐妹们都笑作一团,纷纷打趣起她来。

沈婳的脸也止不住地微微泛红,她本就艳丽,再娇羞的抿唇轻笑,更是犹如娇艳欲滴的牡丹,瞧得给她上妆的嬷嬷眼睛都直了。

“娘子这胭脂都能省了,满京城您绝对是最美的新嫁娘。”

沈婳自小听过无数夸赞她容貌的话,今日却觉得尤为欢喜,她想要嫁给他时是最美好的模样。

嫁衣听说寻了二十多个苏州最好的绣娘,紧赶慢赶一个月的时间绣好,再由人八百里加急几日送进的京,就连她都还未看过。

这会一打开匣子,便引来了无数的低呼声,连杏仁这样办事沉稳的性子,都不敢伸手去碰,还是苏氏见过的世面多,亲自净过手小心翼翼地将嫁衣展开。

火红的嫁衣精美绝伦,最难得的是光东珠光珠镶嵌了无数,那流光熠熠的光亮便是从珠子上散发而出。

最为奇妙的是,嫁衣如此光华夺目,穿到她身上却半点都没掩盖住她的容颜,反而相得益彰美得恰到好处。

不知是谁低呼了声,感慨了句:“咱们婳儿如此好看,真是便宜了王爷。”

惹来周围人纷纷的调笑,她也止不住地跟着傻笑,屋内气氛正融洽,没人注意角落的阴暗处还站着个面容消瘦,穿着身暗红色上襦的女子。

旁人都在笑,唯有她扯着嘴角半点都笑不出。

赵温窈本是不想来的,可沈老夫人想着她在宫内难过,若是沈家连帖子都不给她发,只怕她更要被宫人欺凌,到底是还念着一份祖孙的情意。

而太子昨夜又喝得酩酊大醉,竟然头次进了她的屋子,为的竟是让她给沈婳带份贺礼。

她竟是才发现,凌维舟是这样的痴情种,沈婳都要另嫁他人了,他居然还想着给她送新婚贺礼,当初偷欢他可毫不犹豫,如今深情是要装给谁看?

但为了能存活下去,她到底还是来了。

看着前世她的手下败将,一个空有张脸的绣花枕头,不仅退了与凌维舟的亲事,还嫁给了前任的叔父。

往后凌维舟见着她便得喊叔母了,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