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恢复有帮助。妈妈做了个决定,让我在当地读书。她也破天荒的在当地设了一个工作室。经常国外国内两边飞。但是她陪伴我的时间很少。因为从出生就没怎么陪过我,我们在一起都没有能说的话。

我讨厌她看我的眼神,愧疚还有挣扎。好像我是个让她很为难的包袱。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又不能不管我,我的事情让她觉得烦恼了。

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像那个保姆说的一样,我是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孩子。我讨厌她出现在我的四周,我让她走,没事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妈妈很震惊,震惊于我的不领情。她那双眼睛似乎在说,我都已经这么迁就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是讨厌虚伪。既然不是真心陪着我,那就别来。

第一次见到钟栀,是我在南城浑浑噩噩了三年以后。

那天我又窝在浴室的浴缸里睁着一整夜没闭上的眼睛,看着斜侧方洗手台下面锁起来的柜子。那里放了一把美工刀,但是被上了锁。钥匙不知道放在哪儿了,我在想打开这个柜子也很容易。去拿个铁锤或者铁钩就能打开。可我思考了一整晚,最终没有打开那个抽屉。

那天不止一整晚没睡,其实下午的闭目养神也没有让我睡着。我的精神一直处在亢奋又萎靡的情况下。眼睛涩得想立即抠掉,但是恼人的门铃电话一直在响。

吵得我不得不穿上衣服出来,接了那个电话。

电话里是一道清冽干净的女声,她语速不快不慢,但言简意赅地解释了她是谁,为什么按门铃。以及她被安排即将住进我的私人巢穴这件事。我当然不同意,虽然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是我不喜欢别人来打扰我。我看着监控里那个丑了吧唧的少女,冷笑得让她在门口坐了三个小时就不开门。

虽然我没有开门,但是她最终还是住进来了。

天知道,她有多搞笑。她穿的衣服是垃圾堆里捡的吗?这年头还有人穿这么土的衣服?还有她拎着的是什么,塑料袋吗?我甚至看到了她脚上没穿鞋,袜子破了一个洞。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表情,但我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表情。

她看到了我,那张青涩的脸上一瞬间绽开了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眼神那么亮地看着我是想干什么。但是不可否认,那一瞬间,我对她的感官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因为她的脸上那一瞬间的每一个肌肉抽动都在告诉我,她喜欢我。

我冷冷地无视了她,故意站起来,从她的身边擦身而过。

我闻到了很朴素的洗衣粉的味道,我没有回头,冲出家门去找了我的男生朋友。老实说,他们不算是朋友,因为我知道他们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喜欢我。但是,高中生的优点就是纯粹,他们虽然没那么喜欢我,但也不是那么的讨厌我。

正好我在这里也无聊,跟他们玩玩也可以。

他们听说了我家里来了个乡下土妞后,乱七八糟地给我出主意。他们说对抗专.制的父母,就应该把他们所谓的安排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