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

顾徐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们刚进隔间,就有几个人进来了,他头微低,附耳在姜白耳畔气音说:“别出声。”

温热气息弄得姜白脖子有点痒,他在顾徐怀里扭了扭,嘴唇动动,无声问:“哥哥,那我想说话怎么办?”

顾徐嘴角微微勾了勾:“像我这样,小点声。”

姜白重重点头。

门外。

鼻子男第一个开口:“看吧,早人去楼空了。”又说,“这面墙是第一案发现场,这就是我的血,证明我没捏造,我来你们酒店消费出这种意外,你们必须给我个说法!”

“您稍安勿躁。”脚步声向着隔间靠近,经理在外礼貌询问,“抱歉打扰,请问里面有人吗?”

顾徐正要变音回答,忽然一阵酒香袭来,姜白双手抓着他肩膀,整个人凑近他,踮脚凑到他耳畔小声说:“我想到了。”

橘子。

顾徐!

滚烫的唇擦过微凉的耳垂,得意又克制着小声喊:“顾徐哥哥。”

砰砰。

经理开始敲门,语气逐渐严肃:“有人吗?再不回答我进去了。”

顾徐听不见。

耳畔只有青年那声软甜的,顾徐哥哥。

有异样的感觉在心底发酵,控制不住,想将这人藏起来。

只有他。

唯有他可以看见。

顾徐手下不自觉用力,扣得姜白的腰有点疼,姜白困惑看他一眼,忽然,一道粗旷的男音从姜白喉咙发出,又凶又不耐烦:“烦不烦!有人!”

敲门声戛然而止,鼻子男声音又响起:“这声音太难听,不是他们。”

经理在外面道歉:“不好意思打扰您。您继续。”

脚步声走远。

赶走坏人,姜白很是得意,求夸奖一样微仰着头,水润大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顾徐一眨不眨,小小声喊:“顾徐哥哥,顾徐哥哥。”

顾徐喉结上下滑动着,过会儿。他低头,嗓音低哑:“什么事?”

“我把坏人赶跑啦。”姜白哄小孩一样,轻轻地、轻轻地拍着顾徐起伏的胸膛,他以为他刚刚是在害怕,认真,小声说,“别害怕,白白保护你!”

心底蓦然软得不成样子。

顾徐抬手,想碰碰姜白的脸,忽然,姜白脸色一变,他紧张兮兮想要说什么,然后——

“哇!”

嘴巴一张,悉数吐到顾徐胸前,以及他刚抬起的手上。

姜白特别委屈,他不可置信看着狼藉的衣服,嘴巴一瘪,竟是要哭了:“哥哥,我不要穿脏衣服!”

顾徐:“……”

*

一夜无梦,姜白醒来头巨痛,他盯着熟悉的天花板放空好大会儿,才支着胳膊爬起来。

凭感觉将脚塞进拖鞋,机械一样走到卫生间,牙刷挤上牙膏塞进嘴里,拇指按下刷牙键,自动牙刷“嗡嗡嗡”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