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视力,其他感官就会敏锐。

宋绵时脑海里拨开层层雾气,勾描出大掌薄茧贴着皮肉,不安分地向下的行动轨迹。

鸡皮疙瘩疯长。

一瞬间,她本能伸出手,压住闻晋的手。

刚刚的梦历历在目。

宋绵时提不起兴趣。

可男人被勾起欲望哪有那么容易平息,他倾身向下,叼起她的唇肉,有一下没一下的吻。

“小宝,乖一点。”

男人动情的时候,讲话也会格外的动听真切,就算是经验老道的女人也会被哄骗,别说宋绵时这么一个小姑娘了。而且,闻晋手段很高超,他哄宋绵时的时候,动作也是轻柔缱绻,怜惜又温柔,她不同意,他就不会多碰宋绵时。只是磨到最后,难受的还是宋绵时。

宋绵时身子一下就软了,眼睛带着雨雾,浸湿布绸。

年幼的恐惧和男人的安抚交织,情绪起伏,她一边身处美梦当中,另一边又身处噩梦里。

宋绵时呼吸清浅,她伸出手,缓缓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眼神迷离,已然有些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她的态度几乎等于默认。

这下,闻晋变本加厉,更过分了。

滚烫呼吸抵着鼻尖,恐惧渐渐淡去,被男人的烙印覆盖。

宋绵时眼泪一滴滴往下落,浸湿被套。

粗粝大拇指摩擦着娇嫩脸庞,他低下头,轻轻舔过脸颊的泪珠。

很烫,也很温柔。

要是平时这个时候,宋绵时心情早已雀跃起来,可现在,她的心脏却空得厉害,剩下大片的茫然。

停顿几分钟,宋绵时伸出手,缠绕住闻晋的脖颈,依赖地埋进他的胸膛中。

心口处的共振,和灵魂一起传出。

她轻轻问道:“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话一出口,她就清醒了,后悔问出来。

要知道,她和对方这段关系向来是钱货两讫,这一句话问出口,就相当不知分寸,触犯了大忌,这种交易哪有感情,是她犯蠢了。

好在身上男人似乎没有听见宋绵时这句话。

结束后,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闻晋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开。

紧跟着,房门关上。

宋绵时躺在床上,心里清楚,对方刚刚的态度肯定是听见了她的说话,只是不愿意扫兴。

老妪过来帮宋绵时摘下眼罩,去浴室清理。

宋绵时‘重获光明’时,眼睛不适应地流下泪水,混合着先前在床上哭的,眼睛肿得和核桃一样大,睁眼都困难。

老妪被吓了一跳,以为人是床上有了什么委屈,也不敢放任宋绵时独自洗澡。

房间雾气氤氲,面容隐没在光影下。

水流声从头顶落下,浇在头顶。

宋绵时现在是彻底清醒了,后背泛出一层冷汗,最近的事太多了,不是过敏,就是母亲出事,一直找不到生源,事情累积了一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