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脸上火辣辣的，低着头，没说话。
车声遥远。
到最后，闻晋屈指道：“上来。”
他的话没有给宋绵时太多拒绝的机会。
踌躇半晌，宋绵时上车，坐到闻晋的身边。
气氛隐隐有些僵硬。
直到车开到名叫‘庐山苑’的公寓楼下，气氛方才好一些。
张容没有跟着他们下车，闻晋领着宋绵时上楼。
打开门，里面是冷色调的装潢，屋内很干净，同时也缺少人气，看着主人似乎没有经常住，只是偶尔会休息在这边。
闻晋侧头扫过周围，轻描淡写道：“这是我名下的一栋公寓，平时不会来，你安心住着就好。”
他说话太过理所应当，仿佛是往家里捡到一只猫猫狗狗那么随便。
宋绵时错愕抬头，说：“这是不是不太方便。”
闻晋斜斜睨她一眼，上前两步，“我是长辈。”
这话说的没有错处。
因为是长辈，所以顺手照顾了宋绵时。
闻晋解开袖扣，他走过来，两人身形挨得更近了。
“你不愿意？”
此刻宋绵时的喉咙吞了吞，哪里还敢说什么，结巴道：“愿意的。”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变幻，翩跹出单薄的影子，于黑夜里仰头交颈的缠绵。
纤薄背脊挺直，周围沉寂，仿佛不知何年何月。
宋绵时更紧张了，磨磨蹭蹭往后退一步。
她后退，他便上前。
退无可退，后背靠上墙壁。
宋绵时仰起头，倏然看过去，男人却并未因为她的行为而后退，面容近在咫尺，他俯身靠近，鼻尖近乎要相触，盈盈月光通过窗户照射进来，渲染着宋绵时耳边的发丝。
呼吸不过短短几秒，却被脑海里的心跳掩盖。
荷尔蒙刺激着感官，血管里急速流通的血炽热，她这个距离，甚至能清楚看见男人的睫毛，一根又一根。
这场无声且暧昧的博弈当中，宋绵时不安地低垂头，率先认输。
她没敢再看落在脸上的男人视线。
如果宋绵时看了，就会发现闻晋眼底磅礴汹涌的海浪，阴影伸出，似乎要将她揉进血骨当中，哪还有长辈的模样，不过是披着人皮的欲望魔鬼，等着纯洁的灵魂掉进自己的陷阱当中。
刺耳铃声直直插进两人中间。
旖旎氛围顷刻消散。
宋绵时回过神来，顷刻逃离闻晋的包围圈，她眼睛低垂，笔直坐在沙发上。
除了闻先生外，她还没有和哪个男人亲昵接触过。
闻晋走到客厅去接电话。
是医院那边打过来的，是急召。
他回复一二，弯下身，穿上鞋。
视线掠过宋绵时，不容置噱：“我做完手术会回来。”
宋绵时听懂言下之意，下意识起身。
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