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宋绵时拨通第二个电话。

男人的手伸出来攥住她的脚踝,硬生生地拖她下车。

宋绵时后背磕在车道上,她却一声没吭,侧身试图抓住车门。

绝对力量面前,这种挣扎只是无用功。

指甲滑脱,裸露出血迹。

耳侧是汽车尖锐的鸣叫声,混合着男人下等劣质的辱骂一起。

宋绵时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着,她也没有放开车门。

男人觉得麻烦,狠狠啐了一口,抬脚直接踢上宋绵时的肚子,看着人还要挣扎的样子,继续补上两脚。

一边补一边辱骂道:“就是你这些臭婊子胡乱勾引男人,还想跟人跑?门都没有!”

宋绵时蜷缩身躯,刚想避开,头皮猛然炸开疼痛。

男人抓着头发,直接把宋绵时从地上拽起来。

浓厚腥臭的酒气入鼻。

短短几秒,就差点让人昏死过去,宋绵时也不例外,胃里一阵翻涌。

宋绵时这一动作彻底激怒了男人,抬手甩一巴掌过来!

比这个巴掌更快到达的是破空的风声。

黑暗的地下车场,宋绵时几乎来不及看清楚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头上的手消失,疼痛也消失大半,她侧头过去,只看见阴翳之处,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在对面前醉酒的大汉进行殴打。

很快,一道银色的刀光从面前闪烁。

宋绵时脱口而出:“小心!”

西装革履的男子听到这话,及时侧过身,避开大汉的刀锋,又是一脚上去!

这里的动静引来保安。

保安忙里忙慌过来,将大汉扣住。

清脆的一声响。

宋绵时听见刀子落地的声音,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撑起发软的膝盖想起来,但紧张过后,恐惧后怕升上来,她没了力气,站都站不起来。

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嗓音含笑:“还起得来吗,宋小姐?”

宋绵时抬头看向来人。

是她有过两面之缘的周淮臣,男人低垂眼睛,目光淡淡看着她。

宋绵时片刻后伸出手,搭上掌心,借力站起来,“谢谢你,周检。”

周淮臣见她站稳便松开了手,将礼仪风度演示的淋漓尽致,“不用感谢,为人民服务。”

宋绵时顿了顿,目光沿着周淮臣的视线看去。

周淮臣正看着被保安扣住双手的大汉。

大汉还在挣扎反抗,一脸愤愤。

宋绵时眼睁睁看着周淮臣走过去,毫不客气踹在大汉身上,一下又一下。

直到,人只能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周淮臣停下来,视线看了看保安,又看了看宋绵时,和刚刚动作狠辣的人截然相反,他和蔼可亲地说:“把这个不小心自己摔倒的人送警察局吧,总要有个说法,对不对?”

他慢条斯理补充道:“指不定人就是前几天在医院外袭击女人的那个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