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绵时没等多久,闻晋就过来了。

西装革履,步履从容。

和离开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她微微抬头,视线看向闻晋,她刚刚出门没有结果,又被张容挡了回去,但即使这样,宋绵时也听见了江晚晚气呼呼的声音,中间还夹杂着酒嗝,不知道喝了多少。

不过,总算没听见巴掌声。

算是放下心来。

宋绵时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已经抽着椅子,坐到她跟前来。

闻晋大长腿架在膝盖,他背靠上椅背,手指点着膝盖,“在想什么?”

宋绵时没回答,眼神默默看着他,过后几秒,她又朝着闻晋身后没关上的门看去。

似乎对江晚晚过来找她还抱有一线希望。

下一秒,闻晋的话直接摧毁她的希望:“她已经被鹤之带回去了。”

宋绵时:“鹤之?”

“嗯。”闻晋没有多解释的打算,他的视线虽然漫不经心,但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宋绵时,“说说吧。”

宋绵时清楚,他的意思是让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的事。

对江晚晚担心的情绪放下,其他压在心底的情绪就浮上来了。

其中就包括前几夜前的不欢而散。

也是这时候,宋绵时才发现自己虽然可以平心静气面对碧水园的他,并不是多想开了,而是没有见到脸,所以也就没那么多想法。

可是现在,看着这张脸——

那些想法、情绪犹如春笋雨后接二连三的冒头。

沉默几秒,宋绵时把责任揽到自己的身上,“是我心情不好,他们都是过来陪我的。”

闻晋:“为什么心情不好?”

“你觉得呢?”她把这个问题重新抛给闻晋。

闻晋和宋绵时的距离也就是面对面坐着,如果不注意,就很容易碰到彼此,现在更是如此,他直起背,沉下腰,身形朝着宋绵时那边靠,膝盖就不可免的触碰,他英俊的脸庞也在人的眼睛无限放大。

薄薄的温热吐息在脸上。

宋绵时下意识抿了一下唇瓣,男人的唇一张一合,他的脸靠得太近,声音也是如此。

嗡嗡的,快要听不见他的声音。

“江晚晚和你说了同样的话,我该信谁?”他似笑非笑。

被人当面抽戳穿谎话,是一件很难堪的事,宋绵时轻轻咳嗽声,刚想开口,闻晋声音不徐不疾,将她想说的狡辩全部扼杀在咽喉里,“对了,顾鹤之还和我说,你被吓跑过一次。”

宋绵时哑口无言,眼睛有点红。

是羞的,也是气得。

气顾鹤之这么快就把她卖了,一点面子也没留。

有一说一,闻晋这单独询问的确有用的,大半情况都被掌握在手里,且防止了宋绵时和江晚晚串供。

半晌,宋绵时憋出一句破罐子破摔的话:“你既然知道,还问我干什么?”

闻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