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关合不过短短数秒。
宋绵时低垂下长长的眼睫，她没有再看那侧，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电梯关上的刹那，闻晋把人松开的画面。
她没看到，周淮臣却看到了。
他目光斜斜看向宋绵时一眼，“抱歉。”
话是这么说，口吻里没有任何抱歉的意思——仿佛是他刻意为之，也是早就知道闻晋和梁韵间的事。
宋绵时道：“没事。”
兴许是早就决定要离开，她的心里也没什么感受。
看着闻晋和梁韵间拥抱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抬起眼睛，看向旁边的周淮臣，问：“周先生，你是故意的吗？”
周淮臣勾了勾唇角，并不否认。
等电梯到了楼层。
他往前走，宋绵时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两个人穿过人群，来到高太太的病房。
宋绵时视线微微朝后看去，随后一愣。
谭建生起身从病房里走出来，眉头皱起，看了看她，又看向另侧的周淮臣，说：“来看姑姑的？”
周淮臣点头，“毕竟高太太帮了我们很多，自然要过来看看。”
情理之上，倒是也说的过去。
只是……
谭建生偏过头，“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周淮臣笑而不语，而后他看了看宋绵时。
宋绵时此刻的心神不在这番对话里，她的视线越过谭建生，看向身后躺在病床上的人，人微微睁开眼睛，含笑看着宋绵时，眼底都是对小辈的疼爱。
他朝着宋绵时招了招手，“过来。”
宋绵时抿了抿唇，抬脚走过去。
谭建生和周淮臣的视线相当一致地朝着病房内的人看过去。
谭建生上前一步，不赞同说：“医生让你多休息。”
人是这么讲，动作却没拦着，反倒是侧过身，让宋绵时进屋。
谭父懒懒抬一眼，“我还没死，不需要休息。”随后，他侧过头，视线余光落在宋绵时身上，问道：“你叫什么？今年多大？”
弄得和查户口一样。
谭建生微微蹙眉，刚想阻止，宋绵时倒是一一讲了出来。
谭父笑了笑，让谭建生把自己扶起来，又和宋绵时讲了好些话，问清楚来历，微微叹息过后，随后便让谭建生把宋绵时送到高太太的病房去，还嘱托他送宋绵时回家。
这中间也不过半个小时，整个人的精力肉眼可见的消失。
高太太在隔壁病房。
本来两个人不在一层楼，是谭父主动要求调换病房，这才安排到隔壁去。
用谭建生的话来说，就是兄妹两老大不小了，还玩这些把戏，真不知道两个人的年龄加起来多少岁。
高太太比谭父的精神要好太多。
宋绵时也清楚了，人之所以会进医院，有一部分还是气急攻心，被家里气的，她就干脆出来躲清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