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俩狱卒刚出牢房门就嚷嚷叫喊“人死了,快喊老爷”。紧接着便是数十号兵卒迅速赶到,就像从地里一下子冒出来似的。

想必他们马上就会发现那个被自己打晕的狱卒,然后万一被抓到就不妙了,水烟想着,趁兵卒们还未回过神,立刻起身越墙离开了大牢。

县丞赶到大牢,看着被打晕的狱卒和水寒已经凉透的尸体,气得不停咒骂:“一定是他的同伙儿干的,糙你十八代祖宗的死全家的土匪,我跟你们没完!来人啊,贴出告示,明天将他的死尸悬空游街示众,然后挂到东市的老榆树上,看我不气死你们!”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商油县的东市上就聚集了百姓无数,都在等着看惊天大案凶手的真实模样。

天色已亮,几排列阵整齐的兵卒拉着囚车缓缓从路的西头走来,囚车上放有一座高大的“门”形木架,粗大的横梁上悬吊着的,正是水寒的尸体。他蓬头散发,耷拉着脑袋,皮肤已经发黑,充斥土污和血污的衣服又黑又臭,血水从头顶流到脚底,然后滴落下来……

两边的百姓小声议论着,似乎都是关于张员外的钱财。囚车缓缓驶过,他们鄙夷地捏紧了鼻子往后小退几步,然后抱怨了句“臭死了”。张员外的家属们早就等候多时,他们拎出提早准备好的烂菜腐瓜和臭鸡蛋,疯狂地朝水寒扔去,嘴里还大骂不止!兵卒们乐见热闹,对此置之不理,还都有说有笑。

此时仍身在白莲教的江鸿也听说此事,而且他正站在围观的人群中。

江鸿懒得看热闹,他只是关心背后的案子。当地百姓说,几年前,商油县的很多大户人家都发生过钱财被盗的事情,有的告到了官府,可最后无一被侦破,统统成了无头案。有的则直接选择了忍气吞声,密不外传。不过像张员外家这样闹出性命的,还是极少数。

人们因此推测,盗匪应该只是想要钱,至于杀人,恐怕都是唯恐败露而不得已为之。

那父亲募捐来的一大笔钱会不会也是此

人所为呢?还有那次自己从京城寄给蜀地父亲的官银,是不是也是他截取盗走的?若真和他有关,必然还有同伙儿,他一人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江鸿想着,不觉陷入沉思。

“这些土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真是死不足惜!”和江鸿一起来的宫绍康义愤填膺道。

“是啊,他一死,不知带走了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和宫绍康一起的孟雨桥也感叹着。

宫绍康看了看正发呆的江鸿,拍拍他的胳膊:“喂,兄弟发什么愣呢?等会儿看完热闹,咱们要不就回去罢,出来玩太久,回去教主该不高兴了!”

“突然想到了我父亲的事情。诶,你说募捐财物被盗的事情,会不会和此人有关系呢?”江鸿回过神答道,“我看……要不你们先回去,我再问问看看,可能晚一点,不过应该能赶回去。”

“你要这样说,还真是有可能。”宫绍康挠挠下巴思索道,“行啊,那你可以留下来多了解看看,不过不要在外面太久,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