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别说了,别说了……会好起来的,回头我去把那个山头炸了,好不好,好不好……”水烟俯身抱住水秀,眼泪湿了她的肩。

大夫请走水烟,给水秀喂药。水烟起身离开了屋子,他没料到,这是见水秀生前的最后一面。

天亮时,医馆的人再去看水秀,发现她早已经死在床上,尸体都凉透了。

馆长通知到水烟,让他来带走尸体,并安慰他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我之前怎么说的,让你治好!枉我花了那么多钱,呀!”水烟上前一把拧住馆长的脖子,然后猛力一推,将他扔到了屋子的墙角处。

摔到地上的馆长捂着自己的屁股,揉着老骨头痛苦地边呻吟边求饶:“大侠饶命,我真的没有想故意坑你钱,也是你要求的无论如何都要治啊!这样,最后那次,除了药钱,看诊费什么的我统统不要了,行不,求你不要为难我。”说完他爬起来,让手下药童拿出一兜银子返还给水烟。

“就算是只收药钱,你也大赚,还有之前我给的呢?还在这里给我假惺惺!现在人没了,便想糊弄我,我告诉你们,事情没完,现在把人给我救活!”水烟拎起药罐,重重地砸地上摔得粉碎,怒吼道。

那药童不服气了:“明明是你来找我们的,若是有本事,大可不来,现在丝毫道理不讲,在这里蛮横,算什么大侠!赶紧把尸体搬走吧,不然就腐烂生蛆了,哼!”

没想到小小童子也敢如此蛮横,出言不逊,还羞辱水秀的遗体!水烟一脚将药童踢飞到墙上,然后又跟上去猛踹几脚,直到他头上见血,哭着求饶才罢休。“小王八蛋,屁大点就会欺负人了,逼着我教训你!”水烟骂完,背上水秀飞快出门,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遗体腐烂后再入土。

走出门的水烟回头看一眼医馆,心想着就这样一走了之,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秀,我替你出气!”水烟轻吻水秀额头罢,挥刀就把医馆门牌砍成了个稀巴烂……

下起了雨,黑云厚重,

天色晦暗。

水烟抱着水秀的遗体,一路淋着雨,再次来到浇铸坊翦老头这里,准备要回剩下熔铸好的银子,好为水秀买一口上好的棺材。

这次由于匆忙,水烟没有顾得上去穿小吏的衣服假装官差。翦老板看着背着个死女人,浑身湿透的水烟,猛一下子都没认出来,凑近了看仔细后才疑惑问道:“官人,这位是……你怎么现在来了……”

“别废话,把剩下的已经熔铸好的银子赶紧给我,否则我就杀了你!”水烟头也不抬道。

“好好,这就给你。”战战兢兢的翦老头拿出银子递给水烟,这次他并未给自己“好处费”,接过银子就匆匆地消失在了雨中……

好心救人却换来医馆被砸,馆长和他的大夫们岂会甘心?他们立即将自己的遭遇诉于官府,请求捉拿凶悍!

为患难之妻不惜散尽家财知,直到她生命最后一刻,官府也不得不感慨这无名无姓神秘男子的痴情,不过同时也迷惑,一个江湖浪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