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

“阿漾来了。”

“有事相求苏姨。”

苏偱香上身坐直:“何事?”

夏日的风分外粘人,太阳悬在头顶烘烤大地,听清陆漾所言,苏女医蓦的瞪圆眼:“这不胡闹吗!不行,我不答应!”

“苏姨!”

“别来缠我,这若是让老夫人知道,我吃不了兜着走,哎呀少主,你就不要害我了。”

苏偱香扯回自己的袖子,压根不敢继续在院里坐,逃也似地跑进门。

砰!

木门关闭,险些撞着陆漾鼻子。

“苏姨!”

她在门外喊。

里面的人存心装死,任她喊破喉咙也没有回应。

陆漾干脆在门前的石阶坐下来,她静了一会,认真道:“苏姨,我是认真的,我不想鸢姐姐再受生育之苦,我们已经有阿翎阿绮,还不够吗?多子多福,这福我消受不起,宁愿绝了这隐患。”

沉默须臾,她问:“苏姨,你有在听我说吗?”

苏偱香隔着门道:“事情哪有你想得那么容易?”

“所以我才来求您,您帮帮我,否则我总不敢尽兴。”

“……”

苏偱香单身大半辈子,冷不防羞红脸,啐了一声:“你敢不敢尽兴关我何事?”

陆少主只能厚着脸皮:“怎么不关您事?您是我陆家供奉的家医,是我的亲姨!万一憋坏我,受累的还不是您?”

“小滑头!”苏偱香自言自语。

“您是医者,当清楚女人生产无异于过鬼门关,稍有不慎就会落得,落得……”她不忍说下去,皱着眉:“苏姨,阿漾求你了。”

她越长大越会耍赖,可没少时听话,尤其在海外流落几年,生死关头历练一番,心眼比筛子还多,专会捡人于心不忍的地方下手。

终是劝不住她,苏偱香兀自头疼:“你让我想想,这事哪能胡来?”

“多谢苏姨!”

“……”

看不见人也不影响她烦得头昏脑涨:“赶紧走!”

打开折扇,陆漾唇边噙着一抹笑,离开时步履轻快。

她将这难题推给苏偱香,苏偱香纠结了一个晌午才决定出手相帮。她出手还有些谱,若是陆漾心急寻了半吊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搔搔头在屋子里左右徘徊,倏地一拍脑门去翻找医柜。

翻了半刻钟才找见那本丢在最底层的医书,若是她记忆没出问题,这是她不知道哪个祖宗留下的智慧结晶。

书页掀开,苏偱香认认真真开始研读。

眨眼半月从指缝溜走。

午后,陆漾再次登门。

夏蝉聒噪得很,阳光穿过宽大繁茂的枝叶,照在斑驳的光圈,苏偱香叹惋地去为她熬药,眼下蒙着一层淡淡的乌青。

为了这事半月来她没一宿是睡舒坦的,不是梦见陆家老祖宗指着鼻子骂她任由小辈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