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寿图,很是废了一番巧思。”

是啊,太子是他亲子,哪能半点优点都没?

李谌心情平缓不少,笑道:“你啊你。”

“陛下,太子求见。”

“让他进来。”

李信拖着疲惫的身躯迈入殿内,手里誊抄好的策论沉甸甸的,压得他心头生惧。

“父、父皇,您吩咐孩儿写的东西,孩儿写好了,您请看。”

大监双手接过策论,捧给李谌看。

治国七策。

写得满满当当。

夏天炎热,哪怕冰鉴内冒着丝丝凉气,太子额头的汗仍旧不停往外冒,他擦了又擦,感受着四围的寂静,心里没底。

他委实是被逼得没法了。

他没有治国才能,做不到父皇期许的,身为人子人臣,又不愿见君父频频失望。

他好难。

起初策论捧到李谌面前这位外表严厉内心充满慈爱的老父亲唇角挂着淡淡的笑,一目十行看下去,他起了疑窦,重新翻看,八风不动地问道:“这是你写的?”

“是,是儿臣写的,写得不好,还望父皇……”

“这真是你写的?”

李信口风紧:“是!”

“是个屁!这要是你写的朕明日便传位给你,你说如何?!”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可怖的威压滚过来,李信惨白了脸,扑通跪地:“儿、儿是请教过太傅……”

“你还敢说谎?你——”

他气得眼前发晕,大监诚惶诚恐地扶稳他:“陛下息怒,息怒啊!”

“父皇!”

李谌怒不可遏,不停喘粗气:“你……滚,给朕滚!朕不想看到你!滚!!”

太子落荒而逃。

看他头也不回地往外奔,李谌心底涌上深深的失望:“去请国师,朕……”他捂着脑袋,面容颓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亦如是。

道贞国师再次出宏图塔入宫为帝诊脉:“陛下情绪不可过激,要时刻谨慎修身养性方可。”

这话李谌听过好多遍,心知为延长他这条命国师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他摇摇头:“朕现在好多了,请国师来,无非想和国师聊聊天。”

既是聊天,道贞不再劝说。

生死有命,想来她曾经劝的那些,这位皇帝听是听了,没真的用心。

太子殿下此行惹恼了君父,窝在东宫自暴自弃,坛子里的酒只剩下一半,他舍了碗,抱着酒坛接着喝。

他坐在玉阶喝闷酒,太子妃闻讯而来,默不作声地坐在他右边。

“废物,我是废物,废物没有心吗?废物不会难过吗?!”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我也想得到父皇夸赞,我也想做个称职的好儿子,能干的储君,但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殿下,你醉了。”

“我没醉!我清醒得很!生在皇家,有时候我宁愿是生在普通人家,学不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