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鸿子说,这次中毒对她的身体损害极大,现在只能慢慢地调理。

日后能不能调理回原来健康的程度,暂时还不知道。

至于那毒的来历,应该是来自西域的奇毒,他偶然见过一次,毒性极强,她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也多亏宫里的太医用好药吊着她的命,能支撑到孤鸿子到来。

每想到这里,陆玄愔后怕不已,忍不住将怀里的人拥紧。

差一点,他就要失去她了。

生平第一次,陆玄愔明白什么是害怕,原来他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无畏无惧,他也有害怕的事。

害怕她离他而去,害怕这世间再也没有她,害怕自己被她留下来,一个人孤孤单单地活着,没有她相伴的日子,又有何趣味可言?

以前他以为,他们会有大把的时间,他可以慢慢地将自己对她的心意说给她听,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相守,她总会明白他的心意,他也会用余生的时间去呵护她、保护她。

直到这一次,他才发现,原来人生是如此苦短,人生的意外实在太多。

他承受不住发生在她身上的任何意外。

甚至只要想到,她或许到死时都不曾知道,他已经喜欢上她,爱着他的妻子,他就心痛如绞。

他如何能让她带着这般大的委屈,这般痛苦地死去?

会不会直到她到死时,都以为他是不爱她的?相信外面的闲言碎语?

褚映玉被他抱得有些紧,不舒服地叫了一声,便见他像是受到什么惊吓,赶紧放开她,紧张地查看她的情况。

“王爷,我没事。” 她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宽慰他。

只是他还是很担心,“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有些急促地说,平时当他说两三个字时,尚且听不出什么,只要他说话的句子一长,语气里的钝挫十分明显,是以他从来不喜在旁人前面说得太多。

虽然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话,然而褚映玉仍是感觉到惊奇。

惊奇之余,那种被他特殊对待的感觉越发的明显。

犹豫片刻,她忍不住说:“王爷,您不必如此,我、我……”

她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本能地有些退缩,甚至有些害怕。

只是害怕什么,她一时间又无法说清楚。

陆玄愔握住她的手,他定定地看着她,看到她脸上的迟疑和害怕,心中刺疼。

“没关系。”他忍住心里的难受,温声安抚,“映玉,这样、就好,你不必、勉强。”

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她会如此,自己要负极大的责任。

她是被家人逼着替嫁过来的,明明不是她的错,褚伯亭夫妻俩为了小女儿L,硬说是她不知廉耻地自己上了花轿,抢了妹妹的婚事。

这事给她造成的伤害极大,很长一段时间,都有人在背后骂她。

虽然这一年,他严厉禁止旁人提这事,也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