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班曦留下朱砂,实则为了问她沈知意手上的伤。

“可是他自己做的?”班曦问道。

朱砂早已想好了说辞,道:“奴婢不敢隐瞒,奴婢并未发现他如何做的,后来注意时,已经……”

班曦眉头深皱,不解道:“他为何做这种事?是想做给朕看吗?”

朱砂:“奴婢不敢妄加揣测,沈……帝君似对宫中的规矩颇为不满,更是嫌茶大人立的后宫规矩拘着了他。”

“哦……嫌青方管得严了。”班曦深叹口气,“也是,他俩少时就不对付。沈知意,呵……惯会用这种伎俩。十年前就是演苦肉计,十年后也没长进。真以为朕还如之前那般好骗?以前不过是看在知行的面子上,对他有几分耐心,如今他以为他能骗到谁?竟然还与从前一样,走到哪里,就要离间人心,以此为乐!”

朱砂跟着一起愤慨。

是,如果说从前的话,最有理由恨他的,就是朱砂。

班曦笑了一声,又摇了摇头,对朱砂说道:“他想靠这点拙劣的小伎俩,骗骗朕的同情心,再一石二鸟,离间朕与青方。青方自小就跟随朕,青方为人,朕岂会不知?倒是沈知意,竟然还以为朕会因知行继续甘心被他骗……”

班曦深深吸了口气,把自己气笑了:“入宫前就伤了……他是在暗示青方断他手脚了吗?若是如此,青方何必搜肠刮肚把那什么规锁扒拉出来给他戴上?岂不是多此一举!”

朱砂松了口气。

班曦又道:“胡话张口就来,他可知自己是在欺君??朕看那伤,分明是这几日的新伤,那刀口都还未完全结痂,拿新伤骗朕说是入宫前被青方所伤?好个沈知意,把朕当傻子骗啊!”

她越说越生气,摔了茶杯,道:“这戏可真会演,十年了,朕以为这十年稷山清修能磨磨他这性子,没想到他竟还未玩腻。”

朱砂手绞着绢子,表情痛苦,身体也发起了抖。

班曦见状,沉下声问她:“可是不舒服?”

“回陛下,奴婢无事,老毛病了,到了夜间,奴婢身上的旧伤就会疼痛起来,忍一忍就过了……”

这倒不是朱砂胡说,她身上的旧伤确实会疼,只是今日发作的时机刚刚好。

班曦想起第一次见朱砂时的情景。那日她到沈府找知行,心血来潮玩起了捉迷藏,说要让沈知行找她,结果误打误撞看见了被沈知意锁在柴房的朱砂,她推开门,躲进去,一转身,就见柴垛下躺着个血人,薄薄一层,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堵着嘴,泪和着血从她脸上滑下来,滴在地上。

班曦吓的连做三天噩梦,先帝知道后,责骂了沈怀忧教子无方。沈怀忧本要重罚沈知意,府医却来报,二公子病重,昏过去了。

不得已,沈怀忧只得罚沈知意病好后抄写《德笃》,禁足半月。

然而班曦知道,罚沈知意抄写的《德笃》,是知行帮忙交差的。

那时,班曦问沈知行:“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