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头的烦躁,坐下来听完。

长沁忙里忙外,张罗着午膳。

政事交接完,班曦问:“中宫的事,都知道了吧?”

河阳公主轮椅吱吱呀呀响了起来,离近了,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她道:“之前我见晁统领押了中宫的掌事和茶都尉,就知这事,陛下应该是知道了。这事,也是刑部失职……我们已经拿问了与帝君近侍银钱同一个监房的凶犯,那人供出了他的所作所为,包括叩舌杀害银钱,都是常姓典狱长指使。常姓典狱长是关府的门人,听闻晁统领拿了茶都尉后,也都招了。”

班曦不想听这些,她懒得抬眼皮,沉声道:“你手上拿的什么?”

“……这是前几日,沈帝君入昭狱前给我的血书。”

班曦眼皮一跳,不敢碰。

她看见了那一角的猩红,那一星红像针尖一样扎在她身上,她的手抖了起来。

“帝君拿手指画下的,过后我突然觉得这字……很熟悉。”河阳公主从袖口中又掏出一张纸,“回府后,找了找当年知行那孩子送我的生辰礼。”

她抖开一副字画:“里面这几个字,跟血书上一样。所以……”

河阳公主抬头,温温婉婉问道:“陛下,宫里那个,是知行吧。”

班曦心停跳了一瞬,脸紧绷着。

她的手指紧紧抠着把手,许久之后,她长舒一口气,接过那封血书展开看了眼,那血字烫眼。

她脸色发白,仔细叠了塞进怀里,慌张道:“不一定……”

河阳公主道:“有些细节,旁人看不出,陛下应该可以。”

班曦低语道:“不……你又知道什么?”

她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面对。

她把宫里的那个人,当了那么久的沈知意,一切都相像之处,都会当作沈知意来想。

可如今,这个世界却变了,仿佛每一缕风每一捧土,都在暗示她,身边的那个人,一直是她的知行。

“可笑。”班曦说道。

她该如何验证?那昏在她宫前,被她一脚跨过,忽略掉的那个身穿黑衣的人,又怎么变成了沈知行?

“知行早死了。”河阳公主听到她嗫嚅着。

河阳微微怔了怔,若有所思道:“他这个遗忘症,可有好转?”

班曦好久没说话。

河阳道:“另外……我听晁统领说过,如今那孩子安置在南华宫附近,由陛下留下的暗卫照顾,四周插了龙旗,想来照顾的应该细致。但到底只是个废弃的宫所,既然陛下回来了,早点把人接回来好好照料才是。”

“朕知道。”班曦说完,站了起来,似是想走,又似是不知道要去何处,原地换了会儿腿,说道,“朕……去南边走走。”

河阳公主松了口气,说道:“正是,陛下也该好好见一见人……华清宫宫女的事,三司还在查,茶青方虽未说什么,但那名叫朱砂的宫女已经松口,想来也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