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

“现在的沈知行, 什么都不会, 连陛下说的好好活着都难……还会让陛下心生烦恼。”

“可朕……喜欢你啊!”班曦使劲抱着他,如同撒娇一般说道,“不会让你走的,朕死都不会让你走的。”

“陛下留着我,又有什么用?陛下与我在一起时……是烦忧多,还是喜乐多呢?”

“可你活着啊!!”班曦眼泪簌簌而下,抬头望着他,“朕以为你死了,从此朕活着时,再也见不到你,那时朕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活着,活着就好……哪怕拿天下去换,朕也舍得!现在你就在朕眼前……沈知行,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你在朕心中,与那江山一样……这么重要的你,朕怎会抛弃你,怎会让你离开?”

沈知行目光悲伤。

班曦说道:“朕愿意用一切换你,哪怕朕从今以后再无喜乐,也想让你活着,让你陪在朕的身边。”

“我们都回不去了,曦儿。”沈知行笑道,“你只是怀念从前的沈知行,可我已经不是了……而且,我累了。”

“那就在朕身边好好歇一歇……”班曦摇着他的手,轻声说道,“朕别无所求,而哥哥只是……只是太累了。朕知道,都是朕不好,让你对朕失望透顶……朕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沈知行忽然咳了起来,嘴唇泛白,双眼紧闭着,眼角点点泪光。

“求你了……好起来,好起来……朕什么都不要了,朕不想再失去你……”

她抱着沈知行:“你永远不原谅也可以,朕不怪你,只是求你好好的……不要离开,不要弃朕而去。”

沈知行昏了过去。

班曦摸了摸他的额头,脸上挂着泪,转头大喊:“请太医!!”

班曦跪在千秋阁,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一遍又一遍祈求着。

“是朕当时对他不管不顾,放任宫中诸人伤害他……是朕的错。虽沈知意有错,可他入宫以来,并无作恶,是朕昏庸不明,以旧错为由伤他害他,让知行哥哥数次陷入危险,伤痕累累,病骨一身……”

“如果要惩要罚,就请应在朕的身上吧。朕愿意代他承受疼痛病苦,愿意用朕今后的喜悦换他从此不再悲伤难过。”

长沁打着灯进来,轻声道:“陛下,太医院来报,帝君醒了。”

“如何了?!”

“退了热,进了半碗清粥,傅大人施了针,已经睡过去了。”

班曦松了口气,跪坐在蒲团上,头隐隐作痛。

“那就好,那就好……长沁,叫工部来人,朕要还他一个稷山。还有,最近新进的那些宫人,可有云州籍的?叫来,朕要亲自挑看。”

“诶,奴才这就去。”

“还有……”班曦说,“让人把宫里的那些猫儿都逮来,他一定不想见朕,那些猫,就代替朕陪着他吧。”

往后如何,等他养好了身子再说。

班曦揉着太阳穴道:“长沁,去跟傅吹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