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着摇了摇头。高枕无忧?胡亥可以不知道,赵高也可以不知道,可是他这个丞相比谁都清楚,这大秦的天下,已经有不稳之像了。就像灶台上的干柴,缺的只是一颗火星而已。

见李斯的表情有些苦涩,赵高便笑着转开了话题,“丞相的大公子前几日和六公主回到了咸阳,一切可安好?”

李斯一张老脸上泛出了些笑容,“劳赵大人费心了,昨日正是拙荆的忌日,犬子和公主回家是为了祭拜母亲。”

赵高呵呵笑道;“听闻六公主已怀有身孕,恭喜丞相,贺喜丞相,就快要做祖父了。”说完赵高又是一声长叹,“真是羡慕死老奴了,李由公子不但才华横溢,年纪轻轻就被任命为三川郡守,还得到了先皇赏识许以天女,真是羡煞旁人了呀。”

李斯眯着眼,轻捋胡须,心中对这个大儿子还很是得意的。他李斯只是一介文官,却能生养出一个文武双全的儿子,怎能不知足。

看时候已经不早,李斯便向赵高告辞道:“本官就先行告退了,还望赵大人空暇之余多规劝规劝陛下。”

赵高里忙躬身还礼道;“一定一定,丞相慢走。”

赵高来到后殿之时,胡亥正赤着身子坐在中央的一个巨大木桶中,旁边十几名宦官宫女正满头大汗的朝木桶中换水,不时还朝桶内倾到呈送来的冰块。

这倒不失为一个解暑的好方法。胡亥舒服的闭目享受着,听见宫人传报便睁开了眼睛,笑嘻嘻的看着赵高说道;“师傅,我聪明吧,这可是我刚刚想出来的办法,你要不要来试试?”

赵高摇了摇头,胡亥见他的脸色不太好,便好奇的问道;“李斯那老家伙又和师傅说了什么事情,惹得你这么不开心。”

赵高踌躇了很多,面带为难,长叹一声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将我痛骂一顿。他总是说陛下言行荒唐,说是老奴规劝不力,应该对陛下严加管教才行。”

胡亥一愣,面色有些不好看,阴沉着脸问道:“李斯真是这么说朕的?”

赵高点了点头,叹了口气又道;“他是丞相,老奴只是个中车府令,他想骂便骂,老奴哪敢还嘴,只好低头挨骂。只是他总是说陛下顽劣不堪,老奴实在听不下去,这才出言顶撞,又是被他一顿大骂。”

胡亥大怒,一张白脸都被气青,霍得一下从木桶中站了起来,也顾不上浑身赤1uo,怒道;“李斯那老东西真的说朕这么不堪?”

赵高阴阳怪气的哼了声道;“可不是吗,这李斯,自持拥戴陛下登基有功,又是百官之,便目空一切,连老奴都得xiao心翼翼的伺候着他。”说完赵高用衣袖mo了mo眼角,假装滴出了几滴眼泪。

胡亥平身最恨别人轻视自己,赵高这是mo准了他的脾气才故意这么说的。胡亥气的直呼呼喘气,咬牙道;“这老东西,父皇在的时候温顺听话的跟条狗一样,现在换了朕当皇帝,却对朕横挑鼻子竖挑眼,真以为朕拿他没办法了吗?明天朝堂上朕就下旨,罢了他丞相的位子。”

赵高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