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半点没和云洲玉客气,该当爹时就不能怂,不过?,她有点后悔,云洲玉要是又发挥唠叨特色,受苦的还是她。

她心里嗐一?声,怎么越来越不受程序控制真是,该做一?个清心寡欲的系统。

且看云洲玉一?顿,他嗤嗤地笑起来,转换得毫不犹豫:“爹!”

以云:“???”

云洲玉龇出一口大白牙,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做我?爹,你得尽心尽力照顾我?,好好给我?当爹,懂了没?”

以云:“……”

她忘了,论脸皮,她怎么比得过?云洲玉,很快她就明白,自己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麻烦。

一?时认儿子一?时爽,当爹火葬场。

云洲玉靠在树干上,脑袋晃悠着,叽叽咕咕:

“爹,我?要吃那块嫩的,不要柴的肉。”

“把布条拿下吧反正这里没其他人,诶对了,还得把布条洗洗,要干净点。”

“我?睡不着,你唱个曲儿来听听,什么,你不会?唱,做爹的不会?哄小孩入睡可怎么行,你这水平根本当不了爹嘛。”

“没有好的睡眠条件,我?怎么睡得着,怎么恢复双手?”

虽然说,他现在半个残废,她照顾他是取得人躯的目的,而且,她心里还有愧疚,但当被他以这种?口吻指令行事时,以云:她鲨了他!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当孝子贤孙。

临到睡前,云洲玉非要挑剔“枕头”,一?会?儿嫌稻草扎,一?会?儿嫌木头硬,一?会?儿嫌料子不够软。

云洲玉瘪着嘴,双眼一耷拉,金色的瞳孔闪烁着,委屈地说:“你就是这么照顾你儿子的?”

以云把裹着衣服的木枕头丢下,冷淡地说:“我?不当爹,行了吗?”

云洲玉哼了一?声:“遇到挫折就想放弃,这点不太好。”

以云:“?”

他朝以云摆摆头,示意她过来:“你知道,我?以前在王府见到的,没有枕头时都怎么睡吗?”

以云有点憋气,本来不想理会?他,不过?看他那眼睛真好看,心里防线一?松,还是捧场地问:“怎么睡?”

“真笨,”云洲玉努努嘴,说:“大腿也是枕头啊!”

以云将?信将疑,在云洲玉前跽坐,摆起他的头颅,放在自己大腿上。

以云身上的部位,都很坚固,云洲玉看过?她徒手砍树,所以她的大腿,没有想象中柔软,甚至比木头还硌人。

明明应该失望的,但他心里却莫名很安定。

仰起头的时候,能看到以云的下颌。

圆润的,弧度不是很明显,这个角度下还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随着她低头看他时,也跟着垂下,漆黑的眼瞳仿若外头静谧的夜,古井无波,充斥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冷淡。

却看得云洲玉心头一跳。

两人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