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崔家的穷小子崔珏?”

白以云眼泪簌簌下掉, 崔珏被她的眼泪吓一跳, 正手忙脚乱地擦去那些珍珠,却听她“噗呲”一声笑出来:“迂腐!”

崔珏轻轻一笑。

她仅将手放在他手心,就被他细心地护在手里,他带着她站起来,拿出准备好的红色衣服,披在她中衣外,自己也换上。

崔珏的声音微微扬起:“一拜天地。”

两人齐齐跪下,对着漆黑的夜,圆满的月,行大礼。

“二拜高堂。”

牵着白以云转过身,崔珏和白以云对着两根蜡烛跪下一拜,随后他牵着她,对着洛阳的方向一作揖。

“夫妻对拜。”

扶着白以云,两人一拜,再抬头时,烛火摇曳,眼中只有彼此。

崔珏缓缓靠近她,覆在她耳畔,说:“夫人。”

白以云耳垂痒痒的,手指轻轻抓住他前襟,缓了会儿,才说:“夫君。”

紧接着,她毫无防备时被抱起来,崔珏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穿过她膝盖下,吓得她双手连忙环住他的肩膀,又在他肩膀锤了一下:“孟浪!”

崔珏“哈哈”一笑:“是为夫的错,夫人莫怪。”

他这般大笑,眉宇间意气风发,抱着她,动作却很轻柔,将她放在床上,紧接着覆上来,白以云连忙抓住他的手,说:“蜡烛!”

因为床帏被掀起来,足以让橘黄的暖光照到里头,即使有点暗,床榻景色也一览无遗。

崔珏亲吻着她的耳垂,顺便落下一句话:“大婚之夜,不熄花烛,方能一夜长明。”

当然,此时白以云已经不在乎他在说什么了,她看着他的喜意,脸上蓦地通红。

崔珏啄了下她的嘴唇,起身褪下衣裳。

前头白以云偷偷摸摸骚扰他时,就知道崔珏虽然以文士之才闻名天下,然武艺也丝毫不逊,现下瞥一眼,便被这般身材摄住目光。

他身上没有大块夸张的肌肉,浑身肌理匀称,胳膊线条结实,在他解衣时,随着手动的弧度,缓缓绷紧。

原来,他也没有看起来那般的淡定。

烛火哔波一声,倒映在床帏上的影子影影绰绰,不多时,随着一声惊呼,两个影子都猛地停下来。

待闻着越来越浓的梅香,白以云屈起膝盖,她说话时惯常压着最后一个字于喉咙,平日听起来只觉得又娇又软,这等烛色下,却尤为撩人:

“夫君还在做什么,磨磨蹭蹭的,好慢。”

崔珏眉头一抬。

白以云故意挑衅:“夫君这般温柔,与我所想不太一样,还以为夫君会更男人一点……”

所谓事不过三,这已经是她提的第三回,前两回倒也罢了,崔珏不记仇,不过这回,他心旌一扬,不打算再错失机会,便低声笑道:

“那便如夫人所想罢。”

轻舟泊江岸,高山耸云天,不多时,烛下影子谈话的气势彻底颠倒,前头得意洋洋的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