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去通报。”

时戟:“不用。”

他踱步到香坊,于远处见烟囱炊烟袅袅,时戟知道她调香时,受不得人打扰,待走到窗边,他站定,从大开的窗户,直直盯着屋里的女子。

兰以云正挽着袖子,她流了很多汗,脸上汗津津的,一滴汗水顺着她的鼻梁,慢慢滑落,在兰以云低头时,汗水倏地滑到鼻尖,悬在那里。

像在勾人衔去。

时戟蜷起手指,放在唇下,无声地清清嗓子。

正是出香的时候,将香粉装入上好的白瓷瓮,直到这一刻,兰以云才长出一口气,而香坊里溢出的香味,让她浑身松快。

“吱嘎”一声,香坊的门打开了。

兰以云抚着白瓷瓮的手一顿,没有转身,旋即,她身后拥上一个滚烫的胸膛,他不是抱她,长手靠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就像用手臂构出铜铁轴,锁雀笼。

男人声音低沉:“什么香,好闻。”

兰以云侧过身,假装去拿香匙,离开时戟周身。

时戟明白她这点小心思,没有戳破,他好整以暇地待在原地,看她要做什么。

兰以云把香粉从白瓷瓮里舀出一些,放在小瓷瓶里留用,然后,又借着桌上的香炉,燃了一点香粉,转眼间,淡雅的香味萦满香坊。

做完这些,她才发现时戟许久没出声。

咬了咬嘴唇,兰以云回过身:“王爷。”

时戟早习惯了,目带戏谑,看她因有所求,不得不主动放下冷漠与他说话,也是种小乐趣。

兰以云开口:“民女……”

她心道不对,她都进了王府,算是最坏的结果了,还怕他做什么,不能更理直气壮点?于是,她挺起胸膛,声儿大了点:“我想要找慧姨。”

时戟问:“找她作甚?”

兰以云手指托着瓷瓶:“想把这香送给她试香。”

时戟说:“你还没告诉本王,这香叫什么。”

兜兜转转,回到最初的问题,兰以云抿了抿嘴角,似是笑,但时戟看藏起的酒窝,就知道她根本没笑,见惯她的小动作,他读出这抹佯笑暗含的不屑。

只看她嫣唇动了动:“问客。”

时戟一顿,他眯起深棕的眼眸。

兰以云淡淡地瞥他一眼,好似以为自己的心思绝不会被戳穿。

下一刻,他一个箭步靠近兰以云,猛然将她抱起来,兰以云惊呼一声,拍打他肩膀:“你做什么,放下、放下……”

时戟抱着她走出香坊,周围的婢女都偏头不看,饶是如此,兰以云脸上火烧似的,她忙埋起脸。

时戟身量高,步伐大,很快走回屋中,他忍住将她扔到拔步床的冲动,放下后,他低头。

……

好一会儿,时戟轻抚她的鬓角,他眼眸暗含警告,低沉说:“你还真当我是傻的吗?”

兰以云不服,哼笑:“我就说了两个字,你是为你的野蛮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