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

回到房里, 她拉出抽屉, 打开日记本,她不是每天都写日记,只有有心情时才会写。

她犹豫很久,在日记写下

要做一个合格的大人。

还加了个破折号,后面署名傅青竹。

笔尖在“傅青竹”三个字上点点,叶以云抿着嘴唇笑了。

转眼到5月30日,叶以云又听叶妈唠叨一回,她准备好文具、准考证,把闹钟调到七点,就入睡了。

这一觉,叶以云沉入黑甜的睡乡,没有任何梦境,整个人每个细胞都在呼吸。

她睡得很舒服。

直到第二天睁眼时,外头阳光很好,她还懒懒地伸个腰。

突然,她感觉天色不对,才七点的太阳这么亮?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扒拉闹钟一看,那分针刚好答、答的,指到——八点三十分!

闹钟没响!

她只觉脑子里轰地炸开,没记错的话,青蓝杯是九点开始的,坐公交车从家里到考场,需要至少三十分钟。

完了,肯定来不及。

她指尖开始发凉,一想到妈妈的责怪,浑身像泡在冰水里,了无生气。

她绝望地想,反正,已经来不及了,要不……

不行,叶以云冷不丁地回过神,不止是害怕妈妈的责怪,更重要的是,傅青竹一定会直升市一中高中部,如果她分数够不到,会和傅青竹不在同一个学校!

她连忙换好衣服冲出房间,打开房门,才知道叶爸不在家。

他在冰箱上留张纸条,六点多时留的,说休息日自己去找钓友钓鱼。

叶以云眼皮突突地跳,她连牙都没刷,只漱口擦脸,拿好文具猛地开门。

正好这时候,傅青竹回过头来。

叶以云心里缩紧。

只看他关上自家的门,手臂挎着个还没充气的游泳圈,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有些惊讶“你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出了什么事,脸色这么差?”

叶以云没吃早餐,有点低血糖,这时候,最怕听到关心的话,一瞬间,所有委屈涌上心头——

她不是故意睡过头的,谁也没想到,闹钟居然这时候坏。爸爸妈妈都刚好不在家,如果他们在家,能叫她起来的。

可是,他们明知道她今天的作文比赛很重要,为什么不留一个人送她到考场呢?

一次也好,她羽毛还没长满,总是磕磕碰碰,她还不想这么快去“自立”,她总是做不好。

真的是个倒霉蛋,全天下最倒霉的倒霉蛋。

叶以云吸了吸鼻子。

突然,她看到傅青竹脸色慌张,她抬抬手,一摸脸上,才发现湿漉漉的,她当着傅青竹的面,不知不觉掉眼泪了。

抹掉眼泪,叶以云再禁不住,哭着说“我有一个比赛,我要迟到了……”

傅青竹把游泳圈放下,他眼眸清晰,问“什么比赛,什么时候开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