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雪青要和阴元征解除婚姻,此事在族中引发巨大的反对。

“万万不可,祖先之卦象显示,阴雪青只能和族内人完婚,他逐水便是傀伴,也不是阴家人!”族老拍着桌子,神色严肃。

“况且阴家从没有先例,让傀伴成为正君,岂不成了笑话。”

“确实,何况阴雪青如此身份,终会上行下效,形成不正之风!”

堂上声音熙熙攘攘,阴琅和阴雪青坐在正中,等反对之声稍稍平息,阴琅才道:“诸位,逐水已不是雪青的傀伴。”

“阴雪青必须和阴家人完婚这条祖训,假若逐水成了阴家人呢?”

一时,众人一愣,阴琅道:“我与妻族那边商议过,愿让他记在我妻族之下,成为阴家一支脉人员,只差问卜先祖。”

外人想成为阴家人,可不是那么直接的事,需要问卜祖先,这几l乎不可能成功,这里面或许真的有先祖显灵排外,但也有族老的手脚,每一族中,总有老顽固,抗拒他人入族。

于是从古至今,没有外来人成功入阴家。

但是,如果让阴雪青问卜,就怕她自己动手脚,不公正。

阴雪青开口了,她的声音在一众族老之中,青涩冷然,铿锵有力:“我不会涉及问卜先祖的事,你们自行安排。”

这下,族老争议声渐平,在他们看来,只要稍微动动手脚,逐水就别想入族阴家,那为了遵祖训,阴雪青也永不可能和他缔结婚姻。

他们也就放心了。

至于阴雪青不满阴元征,那他们再选一个好儿L郎就是,只是苦了阴元征,守了阴雪青这么多年,到头来竹篮打水,知晓此事后,他喝了个酩酊大醉暂且不提。

待得问卜先祖的事务准备好,得是十日之后。

而就在今夜,逐水已经搬回山上,他的行李不多,一个包袱,一个箱子,少年长身玉立,神色淡淡的,似乎没有回来的欢喜,也似乎没有多余的悲伤。

不知情者,便会以为他遭了委屈,譬如阴琅,与逐水说话都要斟酌几l番,即使品性高洁,但对女儿L的事确有失偏颇,到底一边是自己亲生女儿L,一边是女儿L曾经的傀伴,他心中的天平还是倾向阴雪青。

阴琅领着逐水到阴雪青旁边的卧房,看着逐水许久,叹口气,道:“逐水,希望你不要恨她,她只是还小,不懂感情要循序渐进。”

逐水目光闪烁:“我不会恨主子的,她是我永远的恩人。”

怎么会恨,怎么舍得恨。

阴琅只当他心性纯良,让他好好歇息歇息,便为了问卜的事,先走了,而房中,逐水在慢慢收拾行李,说起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几l件布衣裳,随便一放就是了,但他在等人。

是了,没一会儿L,门又被推开,这回是追风。

追风再迟钝,经历那几l回的明暗交锋,也知道逐水极度善于伪装,逐水外表越淡然,越与世无争,内里就有多诡计多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