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点点渡进来……

不知不觉,纪渺将一杯水全都喝完。

陈正用手背擦去纪渺嘴角来不及咽下的水渍,在她开口说话前,重重地吻了上去。

唇舌激烈地交缠,他凶恶地掠夺光她所有的呼吸。

纪渺发着低烧的脑袋晕得厉害,脑子里混沌不堪。

只知道今天的陈正还有他的吻和过去不同,令她没来由地感到害怕。

却也无法控制地上瘾沉沦。

她喜欢看到他因为自己而失控的狼狈样子。

他因为自己,身心上产生的巨大反差,会让她得到巨大的满足感。

纪渺穿着酒店的浴袍,衣带系得松松垮垮。

她靠躺在床头,微微仰起脖子,手指穿进陈正的头发里,情难自控地轻扯他柔软干燥的发。

纪渺在他头皮上弄出的那点疼,刺激得他愈发凶狠恶劣。

他们只是抱在一起,纪渺便觉得自己要死了。

陈正像过去那样,去拉纪渺的手。

但纪渺的手却停住了。

陈正用力扯了一下,没扯动。

他抬起雾气蒙蒙的浅色眸子,手里捏着纪渺的手腕,困惑不解却也一脸渴望地看着她。

纪渺的脸上和脖颈间被细密的汗珠沾湿,浅棕色的卷曲长发散乱地黏在身上。

是漂亮又易碎的东西。

在陈正深深的注视下,纪渺撑坐起身,伸手抱住他。

她不断收紧双臂。

陈正更用力地回抱住她。

薄唇在她脸上亲吻。

陈正吻得贪婪。

纪渺趴在他耳边,呼吸混乱不堪,抓在他浴袍上的手指不断蜷缩。

纵使再害怕和不安,也还是一字一字说出了那句话。

“阿正,我们做吧。”

陈正的吻停在纪渺的肩窝里。

好几秒的沉默后,他才开口,“可你……在发烧。”

声音像是直接从胸腔里发出来,低沉暗哑到了极致。

纪渺安抚似地揉着他的后背,勾了下唇角,“低烧,出身汗会好得更快。”

十八岁以前,纪渺以为陈正永远只有一副表情:冷淡、禁欲、隐忍。

十八岁之后,纪渺才见识到了真实的陈正,和他对她的偏执、疯狂和所求无度。

陈正从酒店大堂拿到外卖回到房间,把外卖包装拆掉,将粥和几样点心摆在桌子上。

去叫纪渺起来吃东西时,发现她把自己团进被子里,手和脚把被子压住,无论如何都不让掀开。

他无奈地笑,“快起来吃点东西。”

“不、吃。”纪渺沉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刚才不是还说饿吗?”

陈正伸手去被子里挖人,被纪渺用力拍了一下。

纪渺躲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地骂人。

闹了会儿,最后陈正还是把人从被子里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