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木屋时,陈正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正常。

他带纪渺去了她的房间,在她洗澡时,把她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收拾了一下。

纪渺洗澡很快,陈正还没离开她就洗好了。

小木屋里睡的都是大炕,占据半个房间,又大又暖。

纪渺躺在炕上,兴奋地滚了一大圈。

“这床怎么这么暖?”

纪渺睡相不太好,过去陈正一不抱着她,她很快就会滚到床沿。

这么大的炕,倒是不用再担心。

“刷了牙再睡。”

看她像是要睡着了,陈正走过去,把人拽起来。

纪渺没了骨头似地,软绵绵的一团,被他轻轻一拽就靠到他怀里。

炕上热烘烘的,她被烤得浑身有点热。

陈正身上的薄绒衫带着点凉意,纪渺将脸舒服地贴在上面。

纪渺贪凉快,干脆双手抱住他,脸埋在他胸口,猫儿似地蹭了又蹭。

她一个人在外飘荡了七年,骨子里依然是娇娇气气的人。

陈正揉着纪渺的发顶,心里酸涩难当。

如果当年……他们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纪渺喜欢雪,他们可以每年冬季都来东北。

去亚布力的度假村滑雪,去雪乡看她最爱的雪蘑菇,去漠河徒步。

他会给她拍很多很多漂亮的照片和视频……

“你又哭了?”纪渺虽然没抬头,但她感受到贴着的胸腔在颤动。

纪渺双手勾着陈正脖子一点点爬起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带着醉意的朦胧目光在他脸上巡视,“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不哭?”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一哭,她心里就难受。

指腹从湿润的眼角顺着泪渍滑到他的嘴角,她凑过去,用冰凉的鼻尖温温柔柔地蹭他柔软的唇。

“我喝多了头有点晕,”纪渺歉意地说,“不怎么会哄人。”

陈正再也绷不住,低头将脸埋进纪渺的脖颈里,克制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进纪渺耳中。

纪渺不知道陈正哭了多久,最后她趴在他肩膀上,睡意朦胧间,好像被抱进了卫生间。

在陈正的协助下洗漱完,纪渺已经困得连眼皮都掀不开。

但在陈正离开前,她却突然叫了他一声。

陈正关灯的动作一顿,走回到炕边。

纪渺闭着眼睛艰难地坐起身,懒洋洋地伸出手臂抱了抱陈正。

“别难过了,”她安慰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喝得酩酊大醉的后果是醒来后头痛欲裂。

不仅如此,隔壁房间断断续续传来的声音也令纪渺难以忍受。

这处农庄算是当地的旅游度假地,吉市和周边城市,节假日来这儿玩的游客不少。

再加上纪渺他们这些人,附近的房间都住满了。

小木屋的隔音差强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