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敲一下钟声便喊一个数。

一百零八下钟声，消除来年一百零八次烦恼。

平安顺遂，苦尽甘来。

过年期间，他们好好玩了玩苏市和周边。

纪伯耀虽然脑子不太清楚，但由纪渺和陈正陪着，去哪儿心情都很好。

他们在詹记吃栗子酥，去洞庭湖喝碧螺春，参观了苏绣博物馆，在某个古镇，喝茶听戏……

玩了很久才回到京城。

纪渺订了几天后的机票回澳洲。

从纪渺取消回澳洲的机票开始，几乎每天都在被leo催，这几天更是一天几个电话让她确定回来的时间。

Jacky马上就要去纽约，纪渺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

这回没人再说服她留下，因为纪渺奔赴而去的是她的理想。

对于白厘他们来说，纪渺和她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但她这次的离开又和过去不一样。

因为她再也不会消失。

纪渺离开的前天晚上，洗完澡看见陈正把房间里的被褥搬到书房。

这两天京城遇到极端天气，陈正房间的窗玻璃碎裂了一块，放假期间没法换，他只能先睡书房。

纪渺的视线扫过陈正怀里单薄的被子，“打地铺吗？”

“嗯。”陈正用肩膀顶开书房的门。

纪渺站在门口看了眼。

她和陈正的房间里都有书桌和书架，二楼的这个书房一直都是个鸡肋。里面只象征性地摆了张书桌，平时被苏芸拿来放些杂物。

一看就很久没打扫了，她光是站在门口就闻着一股潮味。

她皱眉道：“能住吗？”

陈正铺被子的动作一顿，没回头，淡淡地说：“有空调。”

纪渺随即抬头看了眼房间里空调。

苏芸不久前刚说起二楼书房的空调总是打着打着就停……

过年鞭炮放得最厉害的那几天，晚上白厘陪着纪渺睡，除了大年三十她几乎一晚没睡外，后面几天睡得还算安稳。

明天元宵节，今天晚上必然又有一波。

躺在床上，纪渺翻来覆去睡不着。

黑暗中，床边的地板上响起陈正的声音，“想聊会儿天吗？”

纪渺摇了摇头，意识到他听不见，开口道：“不想。”

她其实挺想睡，就是怕在睡梦中被吓醒。

说着不想聊天的纪渺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年我脚受伤，你第一次在我房间打地铺，有没有……”

纪渺没好意思问，陈正不打自招，很轻地说了声“有”。

纪渺笑起来，他果然偷偷摸摸地睡她的床。

“那有没有……”

这回陈正沉默了。

等了很久没等到他的答案，纪渺的脸在黑暗中渐渐滚烫起来。

年少时，他们热烈地纠缠，在彼此身上获得无数快乐。

拥有过对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