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为了去医院拿报告,纪渺起得很早,走在楼梯上就听见楼下白厘和保姆的谈话声。

白厘说有空去家具店订张床,把书房里的沙发床换了。

保姆说那床用了好几年挺结实的怎么突然要换,白厘含糊其辞地说了句什么。

纪渺虽然没听太清,但脸却不自在地红起来。

转身想回楼上,和身后的人撞了个正着。

对方开口想说什么,被她用怨念的眼神狠狠瞪了一眼。

陈正跟着她回到一楼,关上门,两人在房间里,从嘀嘀咕咕到亲亲抱抱,黏糊了很久。

从拍的片子上看,白厘身体没什么大碍,一点小炎症,挂两天盐水就能好。

保姆陪白厘在医院挂水,让纪渺和陈正趁着天气好出去逛逛。

苏市的景点他们早已玩得差不多。

中午在沧浪亭吃了纪渺最爱吃的素面,两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苏市老城区闲逛。

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寒山寺外。

过年期间,寺里香客和游客如织,放生池前更是围着一圈喂鱼的大人小孩。

两人一人一包鱼食,挤在围栏前喂鱼。

午后暖阳晒得人昏昏欲睡。

纪渺靠在陈正肩头,连打了几个哈欠。

陈正用指腹抹去她眼角湿意,“累不累,回去吧?”

纪渺懒洋洋地点头。

离开前,纪渺去上厕所,因为犯困走错了路,往回走时看着不远处的“寒拾殿”停顿了一下……

“怎么去了这么久?”

看见纪渺,陈正走过去,牵住她的手塞在外套口袋里捂暖。

纪渺不说话,脸上笑意盈盈,开心劲儿藏也藏不住。

陈正捏了下她脸,眼里也浮上笑意,“傻笑什么呢?”

纪渺突然问道:“阿正,你信神佛吗?”

陈正看着她,没说话。

“我信,”她从口袋里摸出张签纸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眉眼弯成一道月牙,“我求的姻缘。”

她踮起脚尖,趴在他耳边一字一字地说:“是、上、上、签!”

外套口袋里她的手指被不断攥紧,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静静地看着她。

他信,因为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宿命。

从寒山寺出来,纪渺一扫疲惫,心血来潮拉着陈正去苏市的欢乐谷玩。

海盗船晃到最高点时,纪渺和海盗船上的所有人一样,用尽全力地欢呼呐喊。

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是一整个游乐园,和向外延展开的广阔天地。

而她的身影则出现在身边人炙热、坚定的目光中。

很多东西他不在乎,很多情绪他没有,不会害怕,没有道德感。

冷漠得不像一个正常人。

因为有她,他才活得真实。

人间不值得,但她值得。

春节期间,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