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脖子上的兽牙,轻轻放在地上:“尊者,这是绯衣掳掠而来的。”说着,她扭头看向一旁的胡狸,“胡道友,白前辈不是绯衣之父。绯衣暗算了他。所以,你从来就没有亏欠绯衣什么。”怕胡狸不相信,她拼尽最后一丝真元解释道,“白前辈心有不甘,死前用血咒留了一丝神识在此牙上面。我和主人想尽办法都无法消除掉,只好在上面加了一重禁制。你仔细看看,不难发现的。”

胡狸微微颌首,淡声说道:“我知道了。”兽牙上多了一重禁制,他眼拙看不出来,但是,主人一眼就看出来了。有恩报恩,有仇报报仇。他们银狐一族从来都是恩怨分明的。是以,他果断入局。

想说的都说完了,绯衣心愿已了。罡风一起,她的身体化作一道轻烟,随风散去,消于无形。地上空留一块身份玉牌。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风可儿唯有一声叹息,转头对胡狸说道:“狐狸,我现在总算明白妖兽的地位会如此低下了。”

胡狸走过去,捡起地上的身份玉牌,翻来覆去的看着,轻呼“好险”。

“怎么了?”风可儿不解的凑过去。那是一块淡青色的玉牌,灰扑扑的,没有一点光泽,而且表面布满裂纹。

“和你的身份玉牌不一样。”她肯定的点头。

“是不一样。”胡狸把背面翻给她看,“她的这一面有字。而我的是朵祥云图案。”

“那是个‘奴’字。”风可儿恍然大悟,“那家小炼器店里出售的是这种玉牌?”

胡狸点点头:“原来奴兽的身份玉牌是不一样的。幸亏我身上的灵石不够,不然,稀里糊涂的花大价钱买了件没用的物件,真丢脸。”浪费灵石什么的,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以商入道,要是犯下这种小儿科的错误,让他情何以堪!

风可儿没有想这么多。先前,胡狸说要通过黑市给她买块假身份玉牌的时候,她就觉得匪夷所思:这样也行?难道天谴只是一个唬人的传说?

现在,事实证明,是胡狸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见绯衣一死,她的玉牌便龟裂开来,变得死气沉沉,风可儿心中一动,惊呼:“糟糕,姓曾的会不会已经知道了绯衣的死讯?”在青莲剑刺穿绯衣的识海时,她无意中发现绯衣依然是曾云的奴兽。

那天,后者确实是当面解除掉绯衣识海里的奴仆契约,但是,风可儿和胡狸都没有察觉,曾云在送给胡狸的那枚奴仆契约符上动了手脚。契约的主人仍然是她曾云。怪不得她会那般的热心呢,又是自掏腰包,又是去联盟奔走。原来这丫玩的是名副其实的“仙人跳”!

“该死的。只怕绯衣是他们的死士。他们极有可能已经往这边赶来。”胡狸一激动。不知不觉中竟将玉牌捏成齑粉。

对付四个假仙?风可儿倒吸一口凉气:“走,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有道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呀。

话音刚落,他们头顶那严重变形的天空里传来一通低沉的轰隆之声。

变天了,打雷了,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