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映雪读书,平常时候居然就站在庭院等着下雪……

大家都笑,所以大家共饮,李泰不喝。

不过李泰擅于笼络人心,自然不会端坐,陪了一杯。

轮到杜楚客。

杜楚客说道:“有怀孕七月即产一婴儿者,其夫恐养不大,遇人即问。一日,与友谈及此事,友曰:‘这个无妨,我家祖亦是七个月出世的。’其人错愕问曰:‘还请相告,令祖后来毕竟养得大否?’”

众人又是大笑,举杯畅饮。

此人何其愚也,友人之祖若是未曾养大,这位友人又从何而来?

接下来是萧德言。

萧德言笑眯眯的寻思片刻,便说道:“一人新育女,有以二岁儿来作媒者,其人怒曰:‘我女一岁,汝儿二岁;若吾女十岁,汝儿二十岁矣。安得许此老婿?’其妻闻之曰:‘汝误矣,吾女今年一岁,明年便与彼儿同庚,如何不许?’”

一家子不识数儿的……

众人再饮。

推杯换盏,席间气氛渐渐热闹起来,众人都没少喝。

房俊酒量好,令他意外的是白白胖胖的萧德言居然与他一般面不改色。宋令文酒品最差,酒量也差,一张脸喝得通红,是不是的污言秽语出口,房俊数次皱眉。

几轮之后,又一次轮到宋令文的时候,这人红着脸喷着酒气,眼神闪烁思虑良久,才说道:“夫妻二人对饮,妻劝夫行令。夫曰:‘无色盆奈何?”妻指腰间曰:‘色盆在此,要你行色令,非行酒令也。’夫曰:‘可。’遂解裤出具就之,但苦其物之不硬。妻大叫曰:‘令官不举,该罚一杯。’哇哈哈哈……”

色盆是一种行酒令的器具,类似于后世的掷色子……

说完,宋令文自己哈哈大笑。

可是满座却无一人笑出来,皆是尴尬不已。

而杜楚客却已是面色铁青,额头的青筋暴起!

房俊鄙夷的瞅了一眼大笑的宋令文,又看了看一脸不豫却终未做声的李泰,心下不喜。

谁都知道杜楚客幼年只是曾经遭受重创导致不能人道,如今年近半百非但无儿无女,身边更是连一个侍妾都没有。之所以甘愿在魏王府中籍籍无名,大抵亦是因为此事所造成的心理缺憾……

那别人的痛处取乐,宋令文的文人着实不耻。

但房俊自然不会如此浅薄的归咎于人品问题。

他看得出来,宋令文是不是瞄向杜楚客的眼神颇为古怪,有着浓浓的鄙夷不屑以及深深的嫉恨。

是嫉妒于杜楚客深受李泰信重,故此借机来打击杜楚客的威信么?

可是不管如何说,李泰此刻都应当叱责宋令文,维护杜楚客的颜面。既然李泰不曾出言,那就说明其实杜楚客在李泰的心中不及宋令文重要,亦或者说宋令文是现在李泰极力笼络的……

宋令文哪里比杜楚客更有利用价值呢?

房俊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唯有一样……

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