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不成?速速将本宫放了, 否则激怒父皇, 必然将你腰斩车裂!”

她实在是想不到,长孙冲居然胆大至此!

这人现在难不成当真疯了,不记得自己可是父皇最宠爱的女儿,在这三辅之地将自己劫掳,就不怕父皇滔天的怒火吗?届时,休说他长孙冲难逃一死,就算是长孙家也要遭受牵连!

现在父皇已经对长孙无忌深有不满,现在再加上长孙冲劫掳自己一事,难道他想要将父皇对长孙家最后的哪一点怜悯和感情统统打碎吗?

而且这两个刚刚剽悍的杀掉自己多名禁卫的武士更令她忌惮,那淫邪的目光令人恶心,似乎自己身上的衣裙根本起不到阻挡目光的作用,已经赤身果体的被对方肆无忌惮的非礼……

长孙冲手里捏着酒壶,冷冷的看了两名武士一眼,叱责道:“都规矩一点!再敢这般无礼,休怪某挖出你们的眼珠子!”

一名武士嗤笑一声,将目光从长乐公主秀美的娇躯上收回,看着长孙冲笑道:“长孙公子,咱们兄弟不过是乡野村夫,长这么大亦未见过大唐的皇室公主,此刻只不过是心存仰慕,好生欣赏一番,何必这般介怀?”

另一人则面色阴翳,白底多黑瞳少的眼睛死鱼一般盯着长孙冲,阴仄仄说道:“公子若是挖出吾等的眼珠子,吾等目不视物,如何能协助公子杀出这铜墙铁壁一般的安城?到时候咱们可就要与这位国色天香的公主殿下同穴而眠了,嘎嘎嘎……”

他的笑声难听异常,宛如刀子划过瓷器,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而且两人口音怪异,说到长乐公主的时候用的是“大唐公主”,明显非是大唐人士。

长乐公主稍稍压下恐惧,暗讨长孙冲是从何处招揽过来这两个桀骜不驯的武士?

长孙冲面色难堪,死死盯着两名武士,咬牙道:“切莫忘了临来安之前尔等主人是何等吩咐……况且这安乃是某的地盘,当真以为凭借尔等之悍勇,便能随意出入了?”

面对这两个勇悍无伦的武士,他也是头疼……

这特么高句丽人纯粹就是野人,根本没有上下尊卑的心思,桀骜难驯总是搞状况!

两个武士哼了一声,闭嘴不答,但是面上神情却甚为不屑……

茅舍之外风声呜咽,远处甚至有一声声狼嚎虎啸传来。

一名武士看着长孙冲问道:“吾等前来,乃是因为你跟主人说及可以刺杀大唐皇帝,故此方才舍命助你。可现在吾等连大唐皇帝的汗毛都未见到,却劫掳了这位公主殿下惹得整个关中风声鹤唳戒严重重,实在是愚不可及。不知长孙公子可否相告,当初在平壤城内你跟吾家主人的承诺还算数否?”

长乐公主这才知道这两人居然是高句丽人!

高句丽向来敬服中原帝国为天朝上国,国中贵族以学习汉话汉字为荣耀,这两人虽然口音怪异,但是言谈之间却显得颇有章法,显然应当是出身自高句丽贵族。

可是这样两个勇悍无伦又精通汉话的高句丽武士,居然口口声声奉旁人为主人,那么这个主人的身份显然不同寻常……

长孙冲居然跟高句丽人勾连在一起?

长乐公主暗暗失望,一失足成千古恨,长孙冲显然已经彻底堕落到勾结大唐敌人的地步……

想起刚刚在道观之外,长孙冲引领着高句丽武士残杀自己的禁卫那一幕,长乐公主又是愤怒又是悲伤。

居然伙同高句丽人对汉人举起屠刀……

吸了吸鼻子,长乐公主壮起胆量说道:“长孙冲,若是你此刻放了本宫,本宫定然会在父皇面前为你求情。若是你一意孤行,就算自己不畏生死,难道也不怕牵连舅父、牵连长孙家吗?”

长孙冲哼了一声,一脸怒气的盯着长乐公主清丽的俏脸,咬牙道:“你还有脸叫一声舅父?你还在乎长孙家?自从你与房俊苟且的那一刻起,父亲的颜面、长孙家的名誉、我长孙冲的脸面,已然全被你给玷污了!这时候还假惺惺的表演你仁慈祥和秀外慧中的公主招牌吗?我呸!”

长乐公主怒道:“我没有!”

其实她想说的是“我已然与你和离,就算我跟着哪个男人有关你何事”?可是想想现在的处境,还是不敢过分刺激长孙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