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边镇守将,豚犬一般的东西,也敢大言不惭?你特么背得起么!宇文法,休要说某没有警告你,速速将城门的兵卒撤走,否则阻拦某前去定襄与阿史那思摩汇合,信不信老子立马斩了你的狗头!”

他到底是个杀才,一向豪横惯了的,此刻被一个边镇将军拿捏着,哪里还管得了颜面?连对方的长辈祖宗都给问候上了,张嘴闭嘴一句比一句难听。

宇文法瞳孔一缩,面上怒气一闪即逝,沉着脸,道:“大将军休要动怒,末将何曾不准大将军前往定襄?您是大将军,吾自然受您节制,您的命令,末将岂敢不听?末将麾下的兵卒封锁城门,只是防备薛延陀的细作混入城中,南门不是就没封锁么?末将即刻下令,让兵卒打开四门,任由大将军您去往何处,如何?”

他这番不卑不亢的神情,却是愈发让薛万彻气炸了肺!

这位浑人在长安都不是个低头服软的主儿,何况是到了边镇,面对一个小小的边将?劈手拿起桌上的茶盏,照着宇文法的脑袋就丢了过去,嘴里大骂道:“滚你个娘咧!瓜怂蛋子跟老子玩这一套?粮食草料呢?给某粮食草料,老子这就出城去,否则咱们没完!”

宇文法着实没料到这人一句话不来就敢动粗,猝不及防下被砸个正着,茶盏砸在额头当即碎裂,额头也破了一个大口子,鲜血当即涌了出来,宇文法伸手去捂,却如何也捂不住,半边脸立刻就染红了。

门口的兵卒听到里头的动静,赶紧进来查看,见到宇文法一脸是血形容狼狈凄惨,尽皆吃了一惊。紧接着,宇文法麾下的边军一拥而上,就将薛万彻给围了起来,而薛万彻的亲兵部曲见状,哪里肯示弱?“呼啦”一下来了个反包围,大堂内顿时剑拔弩张。

宇文法又惊又怒,捂着额头站起身,怒声道:“大将军何至于此?末将乃是朝廷委任之边将,非是您府上家奴,亦非阿猫阿狗,大将军如此羞辱末将,军纪何在?国法何在?”

“呸!”

薛万彻嚣张惯了的,当即骂道:“你个兔崽子眼里还有军纪?还有国法?别特么以为老子是个蠢货,不知道你们心里头盘算着的那点道儿道儿!有能耐尔等去杀良冒功,这马邑城来往商贾无数,每年宰个百八十的嫁祸给山匪路霸,岂不容易?但抢攻抢到老子头上,没门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娘咧!一群混账王八蛋!怎么着,仗着人多?来来来,你特么如果是你爹的种,你照这儿砍,老子躲一下皱皱眉毛,特么随你姓!”

说着,这浑人就将脑袋往宇文法面前伸,宇文法让了一下,他继续拿脑袋去撞宇文法的前胸,护心镜撞得砰砰响,宇文法一脸蒙蔽,只能连连后退……

他是真没想到薛万彻居然这般棘手!

前两日家中传来消息,几位关陇集团的大佬商议一番,认为薛延陀前来必然不会有大的战事,无非是小打小闹的一些战斗,只要能够杀一杀薛延陀的锐气,最后必然撤军。

而趁此机会,既能磨炼一番各个家族在军中的子弟,亦能赚取一些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