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摸摸的派兵支援高句丽, 报复一下大唐, 是完全有可能的。

那样一来,大唐东征之战局势必蒙上一层阴影。

薛延陀的铁骑,可不是高丽棒子的战斗力可以比拟的……

最要命的是,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东征之结局如何,他房俊都必然会成为扰乱国策的罪人。

锅太大,房俊不想背……

沉吟良久,房俊咬了咬牙,将门外的亲兵唤来:“请独孤将军过来。”

“喏!”

亲兵领命而去,片刻之后,独孤守忠急匆匆赶来:“大帅何事吩咐?”

房俊道:“某立即北上白道口,若是大度设溃逃至那里,当率军将其歼灭!这马邑城便交托给将军,定要严加戒备,不可疏忽大意,谨防大度设狗急跳墙昏了头,前来攻城。”

独孤守忠奇道:“大度设疯了不成?马邑城屯驻重兵,北地皆知,他就算能够逃脱额杨林上右武卫的堵截,焉敢来到此处?末将以为,倒是应当加强定襄城的防御才是,毕竟现在薛仁贵将军领军驻守白道口,定襄城等同于恐成一座,万一大度设去攻定襄城,必然失守。”

那大度设又不傻,焉能放着兵力空虚的定襄城不去,反而跑来马邑?

房俊摇头道:“恶阳岭一战,无论战局如何,大度设都必然成为惊弓之鸟,那个时候,人的思维是与平素不同的。定襄城越是空虚,他就越是不敢去,唯恐掉进咱们的陷阱,所以大度设唯有连个选择,要么亡命奔逃直奔白道口,试图返回漠北,要么破罐子破摔,企图攻略马邑,给咱们狠狠的插上一刀。”

独孤守忠亦是久经战阵的战将,与薛延陀时不时的小仗打上几次,对于薛延陀亦算是了解,想了想,觉得房俊分析得有道理,便郑重点头:“大帅放心,末将誓死守卫马邑,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其实,他心里尚有一丝疑虑……

薛仁贵只是带走了右屯卫三成兵力,现在马邑城中尚有不下于两万铁骑,各式步卒、辅兵亦有万余,这些兵力足以保卫马邑城,就算大度设昏了头敢来,也定然能够将其留在马邑城下。

何以居然全部带去白道口?

心念电转,旋即便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低声问道:“大帅,可否是意欲直出白道,插入漠北……”

房俊有些意外,这位马邑守将的警觉性倒是不低。

也不隐瞒,道:“你知我知,莫要宣扬。”

独孤守忠看着面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大帅,简直无语。

兹事重大!

眼下虽然薛延陀入侵大唐境内,但是说到底并非冲着唐军而来,恶阳岭一场狙击战,甚至是白道口的恶战,都可以说是唐军歼灭入侵之敌寇而作战。

打是真的打起来了,但是都在双方的容忍之下,时候谁输了谁道歉,那就是鸿胪寺的事情了。

但直出白道兵临漠北,绝非仅仅是报复而已,这是冲着人家郁督军山的可汗牙帐啊!

独孤守忠脑袋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