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最后也得被房俊给生擒活捉……

一步错,步步错。

一失足成千古恨!

自己要何去何从?

当真老老实实的待在房俊军中,等着这厮勒石燕然、封狼居胥之后,替自己说几句好话,让皇帝赦免自己的罪过?

*****

风雪漫天,前路茫茫。

契可勒骑在马上一路向北狂奔,心头满是悲凉。

固若金汤的武川镇,居然丢了!

直到现在,他耳畔依然回响着那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大震响,踩着马镫的脚依旧感觉到城墙坍塌那种虚浮。

多么坚固的城墙啊,居然在一刹那之间便分崩离析,倾颓成残砖碎瓦……

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真是天神助威唐军?

契可勒仰首望天,灰蒙蒙的天际满是铅坠一般的乌云,满目大雪。

“渠帅,唐军追上来了!”

后阵一个斥候拼命打马上前,追上契可勒。

契可勒心中一紧,这么快?!

看了看左右,心底叹了一口气。

撤退虽然及时,但仓促之间没有严密的组织,各部自行其事,阵容涣散,相互牵扯羁绊,速度自然提不起来。

暗暗吃惊唐军的速度,难道连缴获的俘虏辎重都不去处置,便紧追而来么?

脑子里转了转,契可勒面色顿时苍白。

唐军如此之快的追上来,说明其身后尚有军队跟随,可以收拾残局,而且看那支唐军这般亟不可待的行军速度,明显是不想给自己收敛阵容的机会,更不给自己派人前往郁督军山牙帐报信的时间。

唐军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武川镇,也不仅仅是在漠北采取报复,而是想要直捣郁督军山……

怎么办?

契可勒对于自己的军队有着充足信心,刚刚在武川镇之所以大败,是因为事先不知唐军拥有那等开山裂石的神器,不仅破坏了城墙,扰乱了薛延陀大军的整体防御体系,更使得所有人震骇莫名,士气低迷。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但他不信连跑都跑不掉。

即便唐军已然渐渐迫近,也不过是追上落在最后的一些散兵,不可能追上一心逃跑的大部队。

草原大碛之上,抡起纵马驰骋,唐人如何是自幼生长于马背的薛延陀人对手?

只是……若自己一路逃回郁督军山,岂不是将唐军也直接引了过去?

没有预先示警,对一切都懵然无知的可汗牙帐,能否抵挡得住唐军侵略如火一般的攻势?

契可勒幽幽叹了口气,望了望前方,问道:“前方何处?”

“渠帅,前方不远便是诺真水!”

“诺真水?”

契可勒皱皱眉头,他自然知道这条河流。

固然冬日里河面早已结冰,但这条河藏在深深的河道之中,两岸河床比河道高出数尺,不利于骑兵快速通过,若是能够在那里依托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