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己。

没错,这就是臭名昭著的“帝国主义”本质……

但是对于现阶段的大唐来说,这就是最好的政策,远比什么以理服人、睦邻友好更适合大唐的发展,通过不断的掠夺与打击,来遏制周边蛮夷的发展,不给他们壮大的机会。

房俊对于眼下之儒家简直深恶痛绝。

要什么礼乐教化?

要什么仁德之治?

仓廪足而知礼仪,所有的秩序与进化都是在保证了内部生存条件之后完成的,在原始的财富积累极端,要的就是大复仇,崇尚“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这种尚武的精神,要的就是大统一,要的就是对外扩张!

连自己的子民都吃不饱穿不暖,却跟外族讲什么礼乐教化、仁德之治?

可以说,“公羊”衰微之后,儒家实际上就只剩下一层皮,内里完全是依托于贵族、地主阶级而生的糟粕。

为何要讲求“亲亲相隐”?

“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血缘关系是亲属相为隐的基础,同时在较大范围内承认人情的合理性。除谋反、谋大逆与谋叛此等重大犯罪外,亲属和同居者可以相隐不告,这甚至于将其写入《唐律疏议》,世家、宗族因此有了游离于国法之外的不同法制体系。

当法律缺乏了公正性、普遍性,还要之何用?

没有一个健全的法治,国家不会取得进步,单只是依靠“人治”会诞生一个何等畸形的社会,恐怕后世任何一个平头百姓都能够给予一个悲观的推测当阶级与剥削毫无遏制的戏虐,剩下的便唯有压榨与反抗。

自古以来,汉家王朝就是再这样一个漩涡之中不断沉沦,又周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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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延陀大军将将抵达阗颜山脚下,连营帐都未驻扎,便在夷男可汗的指挥之下发起冲锋,十数万大军犹如怒涨的潮水一般从阗颜山北边的山口涌入,铺天盖地一般扑向赵信城。

城内的唐军早已侦查到薛延陀大军的动向,在敌人冲上山口的时候,便已经全部退回城墙之下,依托拒马枪组成的阵地,背靠坚固的城墙,据险而守。

夷男可汗亦非是莽撞之辈,他固然相信萧嗣业所言唐军早已弹药告罄,那种威力巨大的火器无法施展,却依旧留了一个心眼儿,大军看似狂涛拍岸一般冲向赵信城,实则打头的都是一些零散部族的散兵游勇,真正的铁勒精锐正在后阵缓缓压上,提防着唐军的火器。

一旦发现有火器肆虐的苗头,便会果断撤退,哪怕是放弃郁督军山的牙帐,从此西迁将漠北拱手相让,也定要保住铁勒诸部的主力。

否则用不着唐军追杀,草原之上那些个野心勃勃的部族便能将薛延陀一口一口的撕咬干净……

阗颜山的山口阔达数十丈,可容纳数百名骑兵并排冲锋,冲锋的战马迅若奔雷,马蹄踩碎山口的积雪坚冰,隆隆蹄声像是天神的战鼓震慑心神,就连两侧山梁上的积雪都被震得扑簌簌自山巅滚落,声势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