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使道长道心受污、修行有损。”

孙思邈眼皮跳了跳,道:“道法自然,老道一生修道,从未刻意为之,随缘便好。当年酒色亦曾浅尝,嗔怒未有断绝,名誉利益,亦不会弃若敝履、不屑一顾,人活世间,恩仇快意、有来有往,不亦乐乎?”

房俊道:“朋友相交,贵在知心,名利这等身外之物,亦当远离,否则玷污了这份交情,多有不美。危难之中伸出援手,使得这份情谊天长地久,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此乃人间佳话。”

“呵呵……”

孙思邈冷笑一声:“想耍赖?”

房俊一摊手:“在下以为道长高风亮节、慈悲为怀,此封助人为乐之事定然不会推辞,何曾以利益相诱?”

孙思邈捋着胡子,倒也不怒,幽幽说道:“老道毕生修道,成仙之路未曾窥破,倒是于医术一道有所领悟,世人称吾‘神医’,愧不敢当,但等闲顽症,却也难不住我。晋阳公主之顽疾固然严重,但老道回去翻一翻医书,多加思索,或许就能想出一个方子来,药到病除……”

房俊瞪着眼睛,略作沉吟,慨然道:“道长仗义,此番出手,在下铭感五内。近日水师自东海猎杀了一头鲸鱼,得到一块重达五十斤的龙涎香,价值连城,便赠予道长吧。”

娘咧!

这老道哪里半点“神仙”风采?

修了一辈子道,学会了敲竹杠……

听到五十斤的龙涎香,孙思邈差点激动得将自己胡子揪下来,不过百余年的道行也不是白给的,赶紧稳住心神,貌似不以为然,耷拉着眼皮,微微摇首。

房俊大怒,这还不满意?

没办法,只能大出血了:“这回在漠北,偶然之间得到几株红景天,已然派人日夜看守,待到秋天成熟,便会将其采摘……送给道长了。”

“嘶……”

孙思邈终于没稳住心神,失手揪下来几根胡子,惊呼道:“当真?”

红景天素来被视作“神药”,生长在苦寒之山巅,极其难得,久服可以通神不老,功效较之人参更甚,其难得之处固然比不得龙涎香,但是药用价值,却不可以道里计。

房俊心中淌血:“千真万确!只不过……道长你看这样行不,此物采摘之后,运来长安,在下于终南山中择地栽培,待到明年成熟,道长尽可取用,如何?”

孙思邈略作思量,想到房俊对于植物栽培一道深有造诣,移植于江南、岭南的花木果树都能够使其在关中存活,这红景天得之不易,若能在其手中培育成功,以后可以随意栽植,意义更大,便欣然颔首:“善!”

被好一顿勒索,房俊心有不忿,哼了一声道:“道长大才,可惜身入道门,若是修习陶朱之术,这‘财神爷’之名,哪里还轮得到在下?怕是吕不韦、邓通之流,亦要甘拜下风。”

他心中不忿,狠敲了一波竹杠的孙思邈却是眉花眼笑,面对房俊的冷嘲热讽也不恼怒,笑呵呵道:“好友贵在相知,你前来求助老道,尽管有欺君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