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安西军依旧只能依靠自己去抵御有可能进犯的大食军队,并不会再有兵力前去支援。

……

走出政事堂,房俊站在门口的石阶上,抬眼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这几日天一直阴着,时不时有零星的雪花飘落,却一直未能降下大雪,便令人觉得尤为压抑,还不如狂风暴雪痛痛快快的下一场。

身后,诸位宰辅鱼贯而出。

如今将近封衙的日子,政事堂的诸般事务已经处置一空,除非各部衙门又有紧急事务呈递过来,否则大家清早来点一卯,之后便各自归家,轻轻松松的准备过年。

几位宰辅一出门,便见到负手站立站门前石阶上的房俊,背影挺拔,与外头阴沉沉的天空融为一体,看上去很有些压迫感。

几人心里便微微一沉。

刚才政事堂里御前奏对,这几人可是罕见的齐刷刷反对了房俊的谏言,这厮下了值却又站在门前不走,该不会是棒槌脾气发作了吧……

难免心中惴惴。

说实话,无论是昔日权柄倾盖朝野的长孙无忌,还是地位崇高士林领袖的萧瑀,亦或是军中旗帜担当首辅的李绩,对上房俊的棒槌脾气都很是头疼,更遑论岑文本、刘洎之流。

这厮发作起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谁的面子也不给,对于“老前辈” 毫无尊重可言,惹毛了甚至动手动脚,偏偏他身强力壮一般人也打不过他只能吃亏,时候李二陛下还往往偏袒,顶多抽几鞭子踹几脚便了事……

久而久之,谁面对房俊的时候都难免心中忌惮。

尤其是李绩、萧瑀、刘洎等人如今都表态站在太子一系,却当众反驳了他这个太子一系的中坚分子,在外人看来难免会生出太子一系是否生出内斗的怀疑,进而影响到士气……

长孙无忌走在后头,见到前面几人放缓了脚步,心里想了想,自己脚步未停几步走到前头,笑呵呵道:“二郎一脸郁闷,可是还曾为了刚才的事情恼怒?呵呵,别怪老夫多嘴,大家虽然立场不同,可首要之务还是要确保帝国之利益,不可因为自己的立场便置之不顾。这方面,二郎你应当将心胸放宽些才行。”

房俊愣了愣。

他心里的确有一些郁闷,可现在也只不过是看着阴沉沉的天气有些有感而发而已,何至于就迁怒于几位宰辅了?

这老家伙“阴人”的绰号的确不是白叫的,这阴嗖嗖的小刀子趁你不注意就割上几刀,稍有不慎便落入其彀中。

房俊笑了笑,笑容阳光而且灿烂,但说出的话却咄咄逼人:“赵国公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长孙家的子孙在皇宫之中担当禁卫,却窜通外贼阴谋暗杀一位朝廷重臣,并且将几位公主殿下钢刀加颈以为人质,细论起来,这可是夷灭三族的大罪。你老人家口口声声忠君报国,却教导出这等子孙,可见必是上行下效,平素在外口口声声如何忠贞不贰,暗地里却蝇营狗苟,着实无耻。”

后边几位宰辅听得满头大汗,平素虽然互不对付,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