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吾等小心谨慎?不给他们偷袭的机会?当真明刀明枪的打一仗,胜负尤未可知。”

他很是自信。

此地距离弓月城足有数百里?天降大雪道路难行,敌人骑兵长途跋涉已然是疲惫之师?人困马乏?且要一路绕过安西军于各地的守备部队,更需耗费精力体力。骤然发动进攻更需要极佳之体力,否则何以发挥骑兵的巨大优势?

只要稳扎稳打,不给敌骑可偷袭之机会,以火器、劲弩对上配备至极的阿拉伯人,房俊不信打不赢。

眼下最重要的仍旧是薛仁贵书信之中提及的交河城。

作为整个安西都护府的枢纽之所在,交河城不仅是丝路之上最为重要的一处转运之地,更是整个西域政治、军事、经济的中心,若是当真被那些门阀拱手献于突厥人,截断安西军之后路,带来的后果不肯设想。

整个西域都将丢失不说,数万安西军将士更是极大可能全军覆没,埋骨西域。

只是对于李孝恭擅自前往弓月城,将交河城任由那些门阀世家为所欲为有些不满。

诚然,无论李孝恭这一招是“引蛇出洞” 亦或是“空城计”,所冒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一旦局势超脱掌控,使得交河城沦陷于突厥人之手,不仅使得突厥人从此重返西域,更使得安西军之后路尽皆被截断,孤军悬于弓月城、轮台城,如何同时应付正面气势汹汹的阿拉伯军队,以及身后虎视眈眈的突厥人?

是谁给他的自信,可以震慑那些世家门阀不敢出卖交河城?

简直不可理喻……

他对裴行俭道:“传令下去,明早三更生火、五更造饭,天明之后拔营启程,前往交河城。将斥候全部放出去,尤其是接近交河城的时候,周围三十里之内即便有一只野兽出没,吾亦要了若指掌!”

裴行俭赶紧应下,旋即又问:“扜泥城的守将明日来访,大帅不见一见?”

房俊哼了一声,道:“不过都是关陇门阀的走狗而已,见之何益?从现在起,断绝一切与外界之联系。”

断绝自然是不可能的,西域虽然广袤,但是前往交河城的道路就这么两条,只要有心人盯着,自是不难发现右屯卫的行踪。这只是给于西域各城守将的一个警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现在我连行踪都不告诉你们,就看你们如何取舍。

接着,房俊又续了一句:“若是继续一意孤行,勿怪言之不预也。”

警告之意,极其浓郁。

裴行俭与程务挺尽皆心中一凛,知道这位上司一旦动了真怒,往往不管不顾,下起狠手来整个西域都得底朝天。

关键是在长安时房俊便与这些门阀世家格格不入,甚至护卫仇敌,旁人或许会对关陇门阀之势力忌惮三分,可房俊哪里会怕?

到那个时候,关陇门阀就算是倒了大霉,在西域运作多年培植出来的根基,怕是会被房俊连根掘起。

程务挺道:“大帅放心,西域固然各方势力混杂,不过只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