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喝茶, 对此充耳不闻, 似乎浑不在意。

就连最应该愤怒沮丧的太子殿下也面色不变,神情泰然,好像完全不知眼下的局势有多么凶险……

李承乾接过孔颖达递来的茶水,浅浅呷了一口,啧啧嘴回味一番,叹息道:“今年不仅关中多雨,便是江南也雨水绵绵,这茶树喝饱了雨水,滋味有些寡淡,与往年相比大大不如啊。”

孔颖达笑道:“也正因如此,今年茶叶价格几乎腰斩,许多跟风新建的茶园入不敷出,有些倒闭,有些外兑,据说房相在江南便收了不少茶园,房家茶叶产业更上一层楼,来年一旦茶叶质量上佳,再加上海贸,必然大赚一笔。”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对于皇帝来说,自己的儿子反倒是最危险的对手!

所以他也不是不明白眼下之局势,只不过不能接受。

身在朝中之时,领袖群臣、宰执天下,乃帝王身边一等一的肱骨重臣;如今致仕归乡,不仅悠游林泉、纵享天伦,更化身商界大佬,豪掷千金大肆收购茶园,惬意悠闲。

听闻此言,孔颖达瞪大眼睛,吃惊道:“汝何出此言?想必你也读过不少史书,应当明白此等情形之下一切手段都是虚妄,唯有实实在在的军权方能左右局势……你以为是房俊的军权使得陛下深受忌惮坚定易储之心,但你可曾想过,若无房俊手中之军权,陛下的废储诏书又岂会迟迟不肯颁发?”

关陇兵变,洛阳于氏虽未参与,但平素同气连枝此时难免遭受瓜葛,一蹶不振已是难免。原本希望凭借平叛之胜利顺势辅佐东宫登上皇位立下从龙之功,孰料陛下“起死回生”骤然返京,非但不念太子平叛之功,反而愈发坚定易储之心……

这对于一个世家门阀来说,不啻于灭顶之灾。

固然陛下易储之心坚定,可毕竟废储诏书一日未曾下发,东宫便继续担任一日储君,不到最后关头,又怎能言败?

李承乾看向他,奇道:“怎地到了此刻,师傅心中居然仍对储位留有幻想?”

陆德明面色阴郁,正襟危坐一派大家风范:“既然陛下对东宫军队之战力深有忌惮,吾等更应该竭力避免才是。官场上的手段无论胜负,都不会引起陛下反感,反倒是纵容房俊勾连各军,愈发让陛下提早对东宫下手。所以依我之见,应当最大程度限制房俊之活动,再不能插手军务。”

上品茶叶贵比黄金,给房家赚取金山钱海,旁人岂能不艳羡?

而自己虽然几次三番致仕告老,却是才下朝堂、再入东宫,身在这官场之中浮浮沉沉,耗费心力,也不知何时才能真正解脱……

孔颖达却还嫌打击得不够,续道:“眼下那些官场上的斗争非但无用,反而愈发招惹陛下忌惮,对于东宫来说只有坏处、并无好处。前两日在此议事,房俊虽然未曾力阻你们如此行事,但显然已经预见今日之状况,所以无可无不可。自今而后,吾等还是安分守己静待时局变化。”

他对房玄龄如今的生活简直羡慕嫉妒。

于志宁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