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看向房俊。

房俊笑道:“此地乃是洛阳,是薛国公的地头,就让薛国公去办吧。”

阿史那忠捋须大笑:“二位放心,定不负所望!”

这是“投名状”,这件事无论能否办妥,都意味着他将彻底与洛阳门阀割裂,投入大唐皇帝的阵营。

自从太宗皇帝驾崩之后,他已经很久不曾真正进入帝国权力中枢了,岂能放过眼下这个机会?

他是胡人,位高权重,只能匍匐于皇权之下,而不是与一些门阀势力越走越近,那是取死之道……

……裴怀节在一片女子啼哭、怒声呵斥之中醒来,揉着鼓胀欲裂的脑袋,勉强睁开眼睛,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骇住——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侧身坐在自己身前,

抓着一件衣袍堪堪遮掩住妙处,悲声饮泣瑟瑟发抖,而在床榻之前,魏王李泰怒目圆睁、愤然呵斥……

什么情况?

裴怀节有些发懵,想起昨夜被轮番灌酒最终醉倒,低头一看,自己不着寸缕……

“轰”!裴怀节浑身剧震,猛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赶紧一骨碌爬起,还未说话,李泰的手指头已经点到他的鼻子上,怒声呵斥狂风骤雨一般袭来:“娘咧!本王让人

前来服侍于你,你却装作醉酒将本王之侍妾玷污,此等禽兽行径,非人哉!”

“殿下息怒,我我我……”

裴怀节意欲辩解,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这有什么好辩解呢?

事已至此,夫复何言。

冷静了一下,他抓起一旁散乱的衣物手忙脚乱的穿上,坦然认错:“殿下息怒,是微臣醉后失德,不过着实不知发生什么啊!”

区区一个侍妾而已,豚犬一般的东西,而自己可是河南尹啊,天下第一的封疆大吏,总不至于如此便迁怒自己吧?李泰大怒,戟指大骂:“混账!这可是本王的侍妾,如若送你便也罢了,可你酒后用强将其玷污,让本王颜面何存?本以为你裴怀节乃是道德君子、行止恭谨

,孰料却是这般荒唐狂悖,将本王置于何处?”

裴怀节面色大变,好不容易穿上衣物,瞅了一眼身边嘤嘤哭泣的女子,只觉得头痛欲裂,跳下床榻,赔罪道:“事已至此,微臣任凭责罚!”

“侍妾”乃是私人财产,若得主人相赠自是无碍,可若是如同魏王所言乃是他昨夜醉酒之后“用强”,那就是在打李泰的脸,打完还要吐一口唾沫的那种。

不过他毕竟是“河南尹”,就算李泰再是看他不爽,想来也不过是斥骂几句而已,总不至于因为一个侍妾与自己翻脸吧?

况且这种事传扬出去对李泰也极为不利……

果然,李泰怒骂几句,狠狠道:“希望你能给本王一个交待!”

让人将那侍妾带走,而后拂袖而去。

裴怀节松了口气,然后悔之不及,昨夜一时大意落入魏王圈套,被灌醉之后来了一个“栽赃”,用一个“侮辱侍妾”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