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啥?“佛门自玄奘于天竺取回经书之后声威大涨, 道门处于落后被动之境地, 陛下于长安城内兴建数座道观之举措正好提升道家声威,使得双方在短期内达成微妙之平衡,此乃神来之笔,如此正好使得双方谁也不敢疏忽懈怠务必全力以赴,这个时候谁都要忌惮朝廷的力量,对于朝廷的要求再是难受都得接受,否则就要面

对朝廷扶持另一方占据绝对优势之局面。”李承乾有些醺醺然,自己所做当真如此高明?他只不过是在道门入宫恳请之后做出举措而已,毕竟相比于佛门,李氏皇族与道家更为亲近,面对道家的恳请

无法推脱。

却不知还有此等精妙之影响……其余几位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对于房俊此等阿谀奉承之言行极为不屑,不过眼见陛下甚为受用,自然也不好当面予以揭破,自己做不到房俊这般厚颜

无耻,却也不能扰了陛下兴致。

朝中有佞臣啊,可惜铁面无私的魏徵已经去世了,曾经多么讨厌那老倌儿不讲情面犯颜直谏,现在就有多么让人怀念……

“咳,朕还真没想那么多,只是挨不过道家多位道长的恳请无奈为之罢了,居然有如此无心插柳之益处,实在是预料之外。”

李承乾脸有些红,虽然心底醺醺然,却还是淳朴的性格,做不到将自己预想之外的功绩据为己有。

“世间之事又岂能桩桩件件皆在预料之内呢?正是陛下这等无意为之却最终符合大势之举措,才证明陛下不愧是天之子,乃天下最具有大气运者。”

房俊情真意切、言辞凿凿,丝毫没有感觉自己已经被殿上群臣视为“佞臣”。这话李承乾就坦然受之了,事实也正是如此,古往今来成就大功业者固然雄才伟略运筹帷幄,可说到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除去自己的努力,上苍是否庇佑

亦是最重要的原因。

刘洎实在听不下去了,古往今来“佞臣”者大多是文官,然而现在自己这个文官都对房俊的阿谀奉承感到油腻恶心……“越国公有所不知,现在的形势是佛门之昌盛远胜于道家,这不仅体现在双方的声望之上,更体现在彼此的信众数量之上。身有佛门度牒、经由朝廷确认的僧

人数量远远超过道家,若是按照租用调制予以增加税收,佛门需要缴纳的税赋规模将会是道家的几十上百倍,佛门必然不肯。”

佛门的策略是“有教无类”,通过大肆接收人员尽可能更快的增加规模提升影响,对于僧人几乎没有任何甄别筛选,无论自愿还是被迫,来者不拒。道家走的是“精英路线”,策略南辕北辙,道家的山门不是你想进就能进的,无论在山野之间亦或是都市城池,几乎都是社会上层人士才会加入,这就导致道

家虽然具有更高层次的话语权,但是在单纯的数量上处于绝对劣势。大唐当下施行的租用调制是一种混合型税收制度,其中“租”是收取土地的租税,“庸”和“调”实质意义上都是按照人头来收取税赋、摊派徭役的,如此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