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滴落在我的手背上。那时候我便想, 就是他了, 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说到此,余贵妃笑叹道:“若说你父皇唯一一的不好,便是与我相遇晚了几年,可那也不该是他的错。”

小长宁听得入了迷。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父皇是严厉且不苟言笑的,却不料私下对母亲如此温柔,且自从有了母亲之后,父皇便再未纳过别的嫔妾了。

那时,她心中疑惑消解,满腔羡慕道:“孩儿也希望像母妃一样,遇见父皇这般的真命天子。”

“傻孩子,世上的好男人各有各的好,何必只求你父皇这样的?”余贵妃吻了吻她的脑门,温声笑道,“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遇见一个人可万事无忧,靠着他的胸膛可遮风避雨,和他在一起,你会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公主,那么,此人多半对了。”

今日躺在沈t怀中,萧长宁不知不觉地就想起了儿时这番话,想着想着,又止不住心酸万分。

或许真是太久没有尝过被人关切的滋味了,沈t稍微对她好一些,她便忘了所有的厌恶和恐惧,忘了他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东厂提督。

她一边唾骂自己没出息,一边又贪恋沈t臂弯的温暖,长久以来紧绷的弦终于松懈,浑浑噩噩地吐露了真心话:“今日的沈提督……倒也并不讨厌。”

沈t显然听到了,脚步微微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常。

萧长宁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并未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再次醒来时,萧长宁已回到了东厂的南阁。

她躺在榻上,身上盖着柔软干净的被褥,而沈t并不在身边。

夏绿说,沈提督还有公务缠身,匆匆招太医给她诊治过后,便领着番子出门缉拿监察去了。

萧长宁在夏绿和冬穗的服侍下喝了药,环顾四周,果然不见了秋红的踪影,也不知沈t究竟是如何处置了她,所有人对此讳莫如深,仿佛东厂内消失几个人是件习以为常的事。

萧长宁心情复杂地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入被窝中:沈提督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沈提督,变的,唯有她一人的心境而已。

一觉睡到黄昏,萧长宁发了汗,烧也退了,只是嗓子依旧有些不舒服,咳得厉害。

沐浴更衣完,她浑身清爽地回到南阁房中,推门一看,不由怔住。

沈t依旧穿着绣金蟒袍,头戴嵌金三山帽,显然是公务刚刚归来,浑身还带着寒冬的肃杀之气,只有望向她时,眼底的凌寒才稍稍融化,化作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殿下还站在门外受寒,当心风寒又加重。”沈t坐在案几后,手撑着膝盖,朝她抬起下颌,“进来。”

这次,萧长宁没有多犹疑,依言进门,坐在沈t对面,忍不住低咳两声。

下一刻,沈t解了自己的玄色披风,随手罩在了萧长宁的肩头。

“……”萧长宁的心思全跑偏了,心想:这披风干净么?不会沾有什么人的鲜血罢?

然而她受了沈t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