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的手怎么这般冷?可是着凉了?”

萧长宁这才发觉自己的指尖都快冻麻了。她搓了搓僵冷的手, 哈了口气,方披衣站起,摇头道:“没事,兴许是过来的时候风有些大。”

冬穗不疑有他,忙道:“奴婢去把那件浅杏色织金的狐裘斗篷给您取来。”

萧长宁心不在焉地点头,扶着圆桌缓缓坐下,将冰冷的指尖浸在温热的水盆中,呆了半晌,连袖口险些被浸湿都未曾察觉。

冬穗很快取了斗篷给萧长宁披上,又点了一盏琉璃灯,提着灯盏将萧长宁送到对面的寝房去。

谁知才开了门,便见灯火阑珊的廊下站着一条修长高大的身影。

萧长宁又是一惊,定睛一看,方知是沈玹。

他站在那儿,明灭的烛火打在他的侧颜,给他过于冷峻的面容镀上了一层暖意,唯有一双狭长锋利的眼睛,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渊似的,显得晦暗莫测。他只穿着单薄的里衣,披着一件宽袖的玄黑色袍子,半散着长发,像是一尊从暗夜中诞生的神祗,高大而又威严。

在萧长宁复杂的目光中,沈玹缓缓走来,对躬身一旁的冬穗道:“你退下。”

冬穗用眼神询问萧长宁。

萧长宁定了定神,低声道:“你先下去罢,本宫有沈提督照顾。”

主子发了话,冬穗这才道了声‘是’,将琉璃灯盏递给萧长宁,自己福礼退下。

沈玹在萧长宁面前站定,眸色幽深,颀长的身影如同一片云翳遮来,将她彻底笼罩。

萧长宁定定地望着他,鬓角垂下的发丝在冬风中飘起又落下,她只唤了声:“沈玹……”语气欲言又止,似是疑惑,似是忐忑,又夹杂着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沈玹‘嗯’了声,自然而然地将灯盏从萧长宁手中接过来,沉声道:“回房。”说着,他转身走在前头,替萧长宁引路。

灯影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见萧长宁依旧待在原地,沈玹回首道:“殿下身子弱,如此站在夜风中,当心又着凉了。”

两人谁也不曾道破玄机,仿佛方才撞见的一幕只是梦境。

萧长宁踩着沈玹的影子前行,怔怔地望着沈玹宽阔挺拔的背脊,身体的寒意消散了不少,仿佛有他在的地方连寒风都被阻挡。

到了寝房门口时,萧长宁忽然顿住,又唤了声:“沈玹!”

沈玹仍保持着提灯推门的姿势,侧身回首,灯影镀在他英俊的脸上,一半明亮,一半晦暗。

萧长宁裹着浅杏色的狐狸毛斗篷,俏丽的下巴隐在绒毛中,墨发披散垂下腰际,幼嫩的白与极致的黑交相辉映,美丽非常。她望着他,眼睛里仿佛又有了六年前的神采飞扬,认真地问:“沈玹,我们的盟约可还算数?”

风无声而过,带着寒梅的清香,灯影绰绰,铺了满地的橙光。

沈玹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忽的笑了声,说:“在殿下未毁约之前,永远算数。”

萧长宁的一颗心从泥淖中直冲云霄,她长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