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起眼来扫视群臣, 冷笑道:“僭越?当初本督清理叛臣逆将,解决外忧内患之时,诸位可不是这么评论的。何况天子未至,你们便急不可待地给本督扣罪名,越俎代庖,殊不知谁才是‘僭越’?”

一时间,被他扫视到的群臣俱是面露惧意,情不自禁后退半步,一股凉意顺着背脊攀爬而上,像是被野兽锁定的猎物。

沈玹如同在审视一群蝼蚁,“不过是一群,只会躲在宫中跳脚的小人。”

“你!”御史中丞气得面色涨红,怒道,“你这个只会颠倒黑白、祸乱宫闱的罪人!”

“罪人?谁说本宫的夫君是罪人?”

金銮殿外,一名身怀六甲的贵气女子扶着宫婢的手缓缓入殿,含着七分笑意的眼眸扫过群臣,最终定格在为首的御史中丞身上,“御史大人,当初你们极力推举本宫嫁入东厂联姻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呀!眼见着如今风波太平了,你们便急不可耐地过河拆桥,这般小人行径,怎配得上诸位大儒的称号?”

萧长宁的出现,无疑是将矛盾推向了最高峰。

仅是一瞬间的诧异过后,沈玹最先反应过来,旁若无人地走过去牵住她的手,眼中的凌厉瞬间化为柔情,拧眉道:“你怎么来了此处?”

“总不能什么都让你一个人承担哪!”萧长宁小声说着,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两人间亲昵的举动尽数落在朝臣眼中,更是如沸水滴入油锅,满堂哗然。

御史中丞露出不堪入目的神情,严肃道:“长宁长公主殿下,恕老臣直言,您这样的身份就应该安居后宫,这朝堂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本宫是皇上唯一的亲姐,长姐如母,本宫如何不能来这?”萧长宁一手撑着腰,挺着鼓起的肚子,一手反扣住沈玹的手故意晃了晃,骄傲道,“和只会嘴上谈兵的各位不同,本宫虽是女流,但也牺牲一生换来了朝堂的安定,万幸所遇之人乃是良人,才不至于凄惶一生。”

说到此,她含情脉脉地望了沈玹一眼,笑道明朗灿烂,继而道:“天子尚且不能指摘本宫,又怎轮得到你们说三道四?”

御史中丞气结。

正剑拔弩张之际,却听见殿外小黄门尖声唱喏:“皇上驾到——”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朝臣立即执着象牙笏退至一旁,躬身跪拜:“恭迎皇上万岁!”

萧长宁和沈玹也对视一眼,站在朝臣的最前端,朝萧桓行礼。

萧桓穿着龙袍,着冠冕,面容虽然青涩,但眉宇间已有了一个帝王应有的威严。他的视线从萧长宁身上轻轻扫过,又很快移开,直视前方。

落座后,萧桓抬臂虚扶:“众爱卿平身,沈提督不必跪拜,长宁长公主身怀六甲,亦无须行礼。”

短短的一句话,已是给足了沈玹和萧长宁面子。

没料到皇上会偏向于沈玹,朝臣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有些不可置信。

御史中丞上前一步道:“皇上,沈提督假冒太监进宫,掌管东厂,数年来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