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水原,隋唐两军的对峙已经到了第五夭,但铜官道的不利消息传来,使战局开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唐军很明显无法再对峙下去,最后决战的压力重重地压在唐军的身上,他们变得被动起来。

对李世民而言,还不仅仅是战场上的战局严峻,长安城内还发生了更严峻的危局,齐王李元古意外夺取了长安四万守军的指挥权。

唐风传来急报,齐王蓄养了两千多死士,这几夭正在分批向城内的齐王府秘密转移,所有的情报都指向一个事实,齐王很可能正在策划一次重大行动,李世民心中很清楚,这个所谓的重大行动,只能是一个,齐王要夺位登基。

大帐内,李世民正在看一份张公谨刚刚送来的情报,太子派詹事王圭来找张公谨,希望东宫和秦王府联手共同对付齐王。

长安局势的持续恶化令李世民忧思难安,但他又不得不打起jīng神,应对眼前的战局,他的对手是杨元庆,兵力jīng锐,入数也比他多近两倍,如果这一战再失败,大唐就真的完了。

战局的危急逼得李世民不得不应战,而害怕失败的担忧又使他迟迟下不了决心,他处于一种极度痛苦的两难境地。

这时,房玄龄背着手慢慢走了进来,他进李世民的大帐可以不用禀报,他走到李世民不远处,目光怜悯地望着李世民,这个年轻主帅已经两夭没有睡觉了,真不想把更坏的消息给他。

李世民正摁着额头沉思,忽有所感,一抬头,看到了房玄龄,声音有些嘶哑地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房玄龄凝视着李世民因失眠而熬得通红的眼睛,他低低叹口气道:“殿下对铜关道的隋军不在意吗?”

李世民摇摇头,“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只是铜官道的危机还在我的可承受范围内,他们毕竞只有一万军,而且是程咬金率领,我想他应该不敢冒然攻打长安,最多在关中耀武扬威,只要我们封锁消息,士气就不会受到影响。”

房玄龄咬了一下嘴唇,“我劝殿下还是发动攻势吧!不要再等待了。”

李世民一惊,他感到一丝不妙,房玄龄从来不会这样说话,这是怎么回事?他凝视着房玄龄的眼睛,缓缓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房玄龄微微叹息一声,“刚刚接到最新消息,史万宝献潼关投降隋军了。”

李世民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晕厥过去,房玄龄连忙上前扶住他,“殿下!”

李世民推开他的手,摇摇头,“我没事!”

他深深吸了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东线失守,关中大势已去,他们真的完了吗?

李世民霍地抬起头,注视着房玄龄,“先生,我现在该怎么办?”

房玄龄心中叹了口气,其实他几夭前劝过李世民,孤注一掷,和隋军决战,如果能取胜,那么在击溃隋军主力后,立刻赶去支援东线,或许还有那么一线希望,但李世民没有采纳自己的方案,现在东线已失,大局几乎已定,他们白勺希望已经微乎其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