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衢被召见的时候,亲眼看着皇帝服下了所谓的金丹。

一颗圆滚滚的丹药下肚,皇帝拧着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似乎整个人看着年轻不少。

赵云衢却只觉得心惊肉跳,自古以来,但凡迷恋丹药的帝王都没好下场,当今会不会步后尘。

若是皇帝暴毙,太子尚在襁褓,皇后与王家无掌控朝廷之能,一皇子与四皇子必定生乱。

皇帝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赵爱卿不必多虑,太医院检查过丹药,确定对朕有益无害。”

“陛下恕罪。”赵云衢连忙请罪。

“赵爱卿也是关心朕的身体,何罪之有。”。

皇帝刚服用了丹药,正觉得自己龙马精神,心情大好:“不过尔等尽管放心,朕还没老糊涂。”

他越是如此,赵云衢却越发觉得胆战心惊。

“太子年幼,朕总要看着他长大成人的。”

皇帝和颜悦色,甚至赐座让他坐下,马原亲自上了一盏茶。

“永昌伯去北疆至今,也满三年了。”

赵云衢忙道:“已经三年余五个月。”

“这些年也辛苦永昌伯了,劳他一个人常年在外,连家中婚丧嫁娶都顾不上,甚至刚出生的孙儿孙女也从未见过。”

“能为陛下,为大魏效力,父亲定无怨无悔。”

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朕是知道永昌伯府的衷心。”

“如今云安高中探花,永昌伯府一门四进士,想必永昌伯闻讯,心底也会高兴。”

“朕已派人快马加鞭,将这好消息送往北疆,知道伯府一切都好,永昌伯定能安心。”

赵云衢心底一紧:“微臣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不必如此客气。”

说了一番家常话,皇帝才抽出一个奏折来,笑盈盈问道:“赵爱卿,怎么你一弟与常安同时奏请外放?”

来了!

赵云衢头皮发麻,心底却早有准备。

“启禀陛下,一弟与常大人在翰林院三年,自问没有建树,这才想要外放历练一番。”

按照规矩,人员调动只需经过吏部,赵云昇与常安的官职不高,虽说在翰林院,但每一年外放的官员数不胜数,皇帝若非特意关注,是不会留意道的。

显然,皇帝对永昌伯府严密监视。

皇帝笑了笑:“原来如此,不过翰林院最是清贵,莫不是被人排挤了,这才想要外放。”

“绝非如此。”

赵云衢道:“翰林院诸位大人都很是和气,只是一弟与常大人都还年轻,不愿意一年年的熬资历,想着到处走走看看。”

“无论在哪里,他们必然都是忠君爱国,赤胆忠心。”

皇帝笑了一声:“年轻人朝气蓬勃,不愿意一直在一个地方待着也情有可原。”

“不过他们俩一走,也就没有人能看护着安儿一些。”

“朕怕